方生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你们想留下也可以,但必须守在门外。”
阿兰皱着眉头,述惑不解地问方生:“为何?”
“我怕有人刺杀我,你们守在门外,我才可以安心休养。”
听言,阿兰神气活现,摇了摇头,眼神犀利:“何人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刺杀方姑娘,而且方姑娘你可是族长钦点保护的对象,谁敢犯上。”
方生道:“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总会有些亡命之徒,嫉妒…本姑娘的…倾国倾城的容颜吗,肯定会图谋不轨,我害怕,所以请阿兰阿菊姑娘就在门外看守一夜。”
这一番话,连方生也对自己甘拜下风,赞不绝口啊。
方生面上带着羞涩的表情,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
阿兰拧紧了眉头,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我竟感到一丝反胃!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阿兰也是第一次见。
难道没胸没脸没屁的人都是厚颜之人?
阿兰半信半疑,只好顺从了方生:“这…好吧。”
说完,她便拉着阿菊走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外两侧。
见她俩终于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像心里的一个结被解开了,所有的烦闷都被一股轻松、愉悦的情绪取代了,舒舒服服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支开她俩了,不容易啊。”方生脸上露出几许微笑。
很快,方生端起了那碗似琼浆玉露的湖水,脸上流露出非常忧郁的神色。
方生轻轻抚摸了自己的腹部,说实话这一刻他突然不想打了这个胎儿,毕竟是血浓于水的骨肉啊,可惜方生是男儿郎,无法将腹中胎儿降临到这个世界。
他拿起盆放在了胯下,喃喃自语:“留个念想吧。”
他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饮下的同时,确确实实是憋不住了。
只见他赶紧脱下裤子,水如江流泄洪倾巢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方生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气,心里明朗多了,就像雨后放晴的天空似的。
腹部也逐渐平缓了下去,恢复如初。
这时,方生不经意间看了背后的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未关闭,露出了一道细小的门缝。
门缝里好像有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球,吓得他赶紧穿起裤子。
方生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立即张惶起来。
“阿兰阿菊!你们…”
一股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方生的脑门,浑身的血,向头上涌来。怒火快要把他墨黑墨黑的头发烧着了。
他回转身,直接开口,咣当一声。
他气呼呼地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两只鼻孔一翕一张,额上的青筋一条条浮出来。他的脸一下子黑沉沉的。
方生推门而出,冷若冰霜地站在两人中间,脑门的头发飞了起来,眉毛倒竖着,整个房间外顿时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这时,阿兰咽了咽口水,好像嗓子发干似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客栈四周,眼睛不安的四处游走,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阿菊,你看这客栈的装饰挺不错的啊。”
她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忘了刚才的一切。
阿菊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故作泰然自若,其实内心慌得失措:“嗯,是挺不错的哈。”
阿兰不经意间瞥了方生一眼,突然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哈哈笑道:“诶,方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休养生息吗?”
方生怒不可遏,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她们俩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再也不敢说。
方生悲愤填胸,无可奈何地瞅着她俩,沉声道:“你们俩个给我进来!”
说完,方生直接走进了房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言,阿兰阿菊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心里害怕极了,俩人瞪圆了眼睛,盯着方生冰冷的长脸,连气儿也不敢出。
方生一股怨愤,在胸中升腾,厉声问道:“说吧,你俩看到了什么?”
其实方生是在装腔作势,他只能先入为主,以愤怒来化解此事。
所幸方生背靠房门,不然那才叫窘迫啊,到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也甭想狡辩了。
方生内心慌张失措,很怕她们发现自己是男儿身份。
这时,阿兰装作一脸无辜,装傻充愣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真的,我刚才眼睛突然一下子瞎了一会,眼前漆黑一片,所以我什么都没看到。”
“对,阿菊也瞎了。”阿菊眼神不安的四处游走,眼睛躲躲闪闪好像看哪里都不对,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境况。
听言,方生半信半疑,但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但戏得做足啊。
于是,方生猛然起身,用力的拍了桌子,顿时庄严肃穆,大声道:“别跟我拐弯抹角的,说!”
听了,阿兰惊得差点儿把心卡在喉咙里,怯生生地看着方生,破口而出:“方姑娘屁股真白!”
“对,真白。”阿菊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不敢接触方生的目光。
方生:“╭(°A°`)╮”
听言,方生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你们…说什么呢?!”方生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结结巴巴地险些说不出话来。
阿兰听到这句话,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错话了,脸一下子热了,好像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似的,忙不迭地说:“不不不,很很饱满。”
“对,饱满。”阿菊甜甜地笑着。
方生:“(´°Δ°`)”
方生额头上一脸黑线,眉毛拧在一起,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不由得一股怒火“腾”地一下蹿上来。
同时,脸儿像极了熟透的山柿子,过会儿红红的脸蛋简直又像大红灯笼一般。
阿兰见方生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一哆嗦。
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阿兰赶紧陪笑,面露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跳略微加快,惊慌失措的焦急说道道:“不不不,很很…”
“別说了!”方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阿兰的心绷得好紧,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矢。心紧缩了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著背。
看着他那绷紧的脸,说话冷冰冰的语气,他心头积压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阿兰焦急起来,拧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生:“方姑娘,我真的没看见什么,真的,你要相信阿兰。”
“也要相信阿菊。”
方生白皙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尴尬不已地看了她俩,轻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事就到这了,把那画面忘在脑后,我就不计较了。”
方生怕再发火,这俩人就得把自己描述的完完整整。
阿兰松了口气,紧张的心顿时放松。
这时,阿菊突然说道:“方姑娘,你为何是站着的,而且感觉你弄的很远,像水柱一样。”
听言,世界仿佛静止了,方生感觉自己的脸就像一盏火炉那般滚烫。手足无措的方生,窘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两耳发烧。
随后,突然满脸怒容,脑门的头发飞了起来,眉毛倒竖着,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大声说道:“出去,滚!”
话落瞬间,阿兰见势不妙,匆匆忙忙拉着懵圈的阿菊跑出了房间,边跑边道:“阿菊,你又闯祸了!”
碰!!
房间紧闭,留下了脸颊蓦地红起来的方生。
他不会暴露了吧,太明显了,早知道我就蹲下来了。
方生想起阿菊那一番话,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窘得头也不敢抬。
真的太尴尬了!
…
清晨,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一缕阳光直射进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不仅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的脸庞。
方生深呼了口气,从软榻上起身,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他的修为也恢复了过来,而且更进一层楼,达到了两百四十道,可能是体内是残余的孕儿湖水的作用。
他将盆里的水收进了储物戒指里,便推开了房门。
方生张望着两侧,只见阿兰阿菊早已恭候多时。
“方姑娘。”
方生瞥了她俩一眼,泰然自若地说了一句:“走吧,带我去州城里的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