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心头抬都没抬,只是继续临字,宁澜知道她的脾气,打扰了她指不定怎么生气,因此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
手上的东西说重不重,说轻但是也不轻,她一路捧着过来,手臂原本便有些发麻,此时静立着,那酸意更是慢慢加深。
许久之后,邵心方才抬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怎么,舍得回来了?”
宁澜连忙跪下请罪:“让美人记挂了,是奴婢的罪过,请美人责罚。”
“我如何敢责罚你啊,”邵心声音酸酸的:“我责罚了你,别人就该责罚我了。”
“美人言重了,”宁澜恭谨道:“奴婢是美人身边服侍的人,自是以美人为主,主人责罚婢子,本就是名正言顺,旁人哪能插话?”
“不能插话但是未必不会插手未必就不会在背后说闲话,”邵心冷冷地盯着她手上的东西:“怎么,这是在向我炫耀,说你得了许昭仪的心,她平白给你许多赏赐?你特意捧了这些东西,是想告诉我,你此刻是许昭仪身边的大红人,叫我不可轻易动你是吧?”
宁澜低头:“美人说笑了,奴婢哪有这个福气,这是昭仪给美人的赏赐呢。”
邵心嘴角微动,看了宁澜一眼:“我听说,许昭仪想与我换了你,这些东西,难不成是你的身价钱?”
宁澜敛眉道:“美人听谁胡说的,哪有的事,这些就是昭仪体谅美人正在病中,特意赏赐给美人的,至于奴婢,既然是跟着美人的,哪里敢生出二心来?”
“我怎么知道?”邵心冷哼道:“她原是公府千金,我不过平民丫头,她是后宫之首,我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美人——这人啊,都是往高处走的,我可有自知之明,你要走啊,其实我也不会拦你,反正你这人从前就是跟着她的,当初是我巴巴着将你讨了过来,断了你们的主仆情深——倒是我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