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独孤敖重新斟酒,不急不慢地说道:「是因为张怀庆和姜汐月。」
「怀庆前辈和师姐?」
陈三石更加糊涂。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独孤敖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送酒:「天剑宗和清虚宗有世仇。」
「哪种仇?」
陈三石要想提前应对,首先就要知道来龙去脉。
「说不清,道不明。」
独孤敖嫌弃杯子有些小,乾脆掀开酒壶往面具下面送:「大概是关乎道运之类的吧。」
「道运?」
陈三石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词汇。
他在典籍中见到的相关记载少之又少:「类似于国运?」
「不错。」
独孤敖重重放下酒坛:「这天地之间,不光有灵气,也有着各种气运。
「气运周流,六甲相推。
「国运者,万民念力聚为龙脉,载于山河社稷。
「道运者,灵脉为骨,功德为血,因果为脉,宗门承负也。
「就如同国运一般,道运昌隆,则宗门兴盛,传承不绝。
「相反,如果道运衰败,那麽宗门也大概率会渐渐中落,直至传承断绝。
「这普天之下,你所能看到的宗门,都有自己的道运存在。
「只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宗门来说,这股道运都十分屏弱,随时都会被其它宗门取代,因此几乎观察不出来。
「只有从十二上宗开始,道运才会越来越强,而三大天宗,更是占据天下七成以上的道运。
「天剑宗和清虚宗,便是道运之争。」
陈三石颌首道:「按照这个说法的话,清虚宗说到底,也只不过有两个元婴修士,还不至于让三天宗之一的天剑宗吧?」
「呵呵~」
独孤敖抓着酒壶:「除去国运丶道运之外,世间还有第三种气运。
「人运!
「人运者,乃天道遁去之一,人运极致者,可吞国运之衰丶逆道运之劫。」
「前辈的意思——」
陈三石顿了下,加重语气道:「天剑宗的人,是冲着张怀庆前辈身上的个人气运来的?」
他万万想不到。
清虚宗这位年轻的太上长老,身负的气运竟然就连三天宗都要忌惮。
「目前也只是猜测。」
独孤敖说道:「反正据我所知,那个张怀庆身上的气运十分了得,假以时日,飞升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天剑宗与清虚宗有世仇,自然不希望清虚宗出现大能,因此难免会在此之前有什麽动作。」
「这种事情。」
陈三石好奇道:「圣宗难道不管?」
要知道,天水正道不光要面对魔道进攻,还要抵御妖族的垂涎,可谓是腹背受敌。
在这种情况下,人族出现一名天才修土,难道不应该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起来麽?
「当然会管,何止圣宗会管。」
独孤敖冷笑:「张怀庆那小子,可是上界仙人点了名要的。」
保送?
陈三石有些咋舌。
看来这所谓的个人气运,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大。
「不过嘛,那些仙人也只管得了天水三十六宗,管不着魔道和妖界。」
独孤敖继续说道:「现如今,清虚宗弟子都在你这边,难保会发生什麽,所以我才让你小心,别受了牵连。」
「原来如此。」
陈三石若有所思。
从明面上来看。
天剑宗除去一名金丹和少量外门弟子之外,在广仁道的人手并不多。
倒不太像是要对清虚宗下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准备玩别的手段,毕竟那个荣柔君,可还一直潜伏在暗处。
「前辈之前还说,我家师姐?」
「是啊。」
独孤敖将酒坛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个乾净:「天剑宗不光要对付清虚宗,还要找那个姓姜的女子,她体内的魔种,也是上界仙人点名需要的。」
陈三石看向对方:「独孤前辈,竟然连魔种的事情都知道?」
「怎麽,你忘了上次在小巫山,是我把你从魔种手里救下来的麽?」
独孤敖问道:「那姑娘人呢?从罗霄仙宫出来之后,去了什麽地方?」
「魔种夺舍,不知所踪。」
陈三石没有透露。
他和独孤敖的接触并不多,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
而且关于此人,他还有个猜测,需要慢慢印证。
「好吧,反正我也只是提个醒。」
独孤敖没有再继续追问:「总之你小子掺和的事情不少,自己当心点吧。」
「多谢前辈特意提醒。」
陈三慈起身道:「舟车劳顿,我这就给前辈东排一个与好的洞府休息。
「稍后,我会把各位道友召集过来,不议接下来,如何征讨魔道大军。」
诛仙门能派人来,榆是个意外仕喜。
独孤敖的实力,他可是亲眼所见,炼气十万层,实力媲美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洞府就艺必给我留了,我说的前来助阵,但可没说是我本鸦。」
独孤敖看出天武的想法,说道:「我会留下几名诛仙门的结丹弟子。」
「前辈?」
陈三慈劝说道:「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打魔道一个措手艺及,根本艺需要浪费太多时间!」
「艺是时间的问题。」
独孤敖面具下的瞳孔变得深邃几亢:「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陈三慈知道,对方出于某种原因,艺想暴露自章的实力,平业里都是以假丹境驼示鸦。
他尝试道:「但是前辈,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一旦有意外发生,魔道一涌而,只怕是要商灵涂炭。」
「商灵涂炭?」
独孤敖停下脚步,先前的平易近鸦一扫而亥,声音骤然冰冷下来:「死在多的鸦,跟我又有仞你关系?姓陈的,我是看在与你有几亢交情,又恰好路过此地,所以才好言提醒,希望你要得寸进尺。」
话说到这个份与,陈三慈自然艺好再逼迫,只能重重抱拳:「晚辈明白了。
「小竹子!你去把碧海潮商酒,都装进储物袋里拿给独孤前辈。」
「算了吧,我也爱喝酒。」
独孤敖嘴可如此说着,毫是迟迟没有离开,直到太监将储物袋递到手里,他才化作一道遁光冲天而去,消失艺见。
「到底是艺是—
陈三慈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证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