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掌握操纵大魔的技术,仅仅是能够利用大魔的行动规律而已……对吧。”我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让大魔无视自己的,但那估计与你们福音院和奈落福音之间的沟通有关系。至于要怎么让大魔玄武按照自己的安排活动,方法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大魔玄武有着对于火焰能力者的天然敌视情绪,那么只需要牺牲几个、十几个具有相关能力的人员,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其进行诱导、改变其行动的路线。
“反正擅长使用火焰力量的人才从来都不是稀缺资源,考虑到你身为人神的力量,甚至可以临时赋予某个对象以火焰力量,被赋予的对象也未必要从自己的手下和信徒群体里面挑选,完全可以随便抓一些外边的生存者,再用言灵之力加以支配就是了。
“你应该是在忌惮太岁是否在临死前给自己的亲信留下了什么难以想象的遗产吧。所以宁可多花一些力气诱导大魔玄武去覆灭太岁军,也要贯彻隔岸观火的方针。即使太岁军落魄至此,你也没有彻底放松警惕,都不知道应该嘲笑你胆小、还是表扬你谨慎了。”
过去好像有一个科幻作家这么写过,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一个胆小多疑的敌人或许难以令人生出钦佩的情绪,但绝对是非常棘手难搞的。
黄泉这种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就不会亲自出手、可以围殴就不会单挑、遭到敌人的嘲讽也丝毫不会自尊受伤、甚至还有着不死身能力的老牌人神,说不定是最令我头疼的类型。
相较之下,命浊居然都显得有那么几分气节了。至少命浊好像还在谋划要等到清除体内宣明之火以后亲自向宣明报仇雪恨,换成是黄泉的话怕是根本不会产生那种念头。我甚至有种预感,黄泉遇到那种事情可能都未必会在心里记仇。从这个角度出发,或许也可以说是命浊没有完全把黄泉为人处世的精髓给学到手。
“居然连奈落福音和太岁的事情都知晓了吗……”黄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来虹草告诉了你不少事情。那么,你应该也知晓了福音院的计划了吧。
“明知道我们福音院是真正计划拯救人类和世界的势力,你却还是要阻拦在我们的前方吗?”
“事到如今才想起来要说这个吗?”我说,“且不论我是否要阻拦你们,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招揽我吧。这是为什么?命浊和转轮王都招揽了,却惟独对我采取了其他的标准吗?”
见我故意说出来命浊的名字,黄泉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说:“想要从我这里额外钓出情报来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只是与这方面的滴水不漏不同,就这么短短一小会儿功夫,他躲避的余地在变得越来越小,已经快要被我命中了。
现在的我,凌驾于黄泉之上。
“……在暗中帮助你的,就是阎摩正在通缉的那个神性之子吧。”
黄泉显然知道是谁在暗中给我施加祝福,然而疲于奔命的他无法腾出手来攻击被七号带着隐藏起来的小碗。
而且,从大魔玄武遭到压制的那一刻起,潜伏在时空极深处的七号和小碗就从其意识锁定之中解放了出去。再加上现在的黄泉也无法再分配精力去检索她们,针对她们的“包围网”已经彻底不复存在。
她们的气息从战场上消失了——七号终于带着小碗逃离了这片极度危险的区域。
我仍然可以凭借热能记号和“萤火虫”锁定到小碗的位置,而黄泉却是不可能做到。
他只能叹息一声说:“没有办法……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居然果断转过身去,不假思索地逃跑了。
就连背对着远比自己年轻的大无常落荒而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一点点多余的自尊心都没有。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对其做过预期,见状,我毫不迟疑地抛下了灾之大魔和大魔玄武那两头还在“龙争虎斗”的怪物,朝着黄泉急速追杀过去。
“一旦落入只能一对一的局面,就连战斗的底气都丢光了吗?”我故意用语言攻击他。
“和你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后辈不一样,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冒险。”黄泉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打必胜的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