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似孔雀的短发女子和纪流离的注视下，卫渊觉得自己额头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自己设计的明明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通用型病毒，除了自我繁殖外，连点特殊的功能都没有，没来得及设计感染人类各种细胞的基因片段，也没有感染植物的功能。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病毒，干掉了公司最新研发的尖端病毒，且还吸收了它的一切优点？卫渊觉得，自己就是去拍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
这就如同学渣参加高考，在卷纸上乱写一通，最后却拿了个满分，足以把所有学霸活活气死。
以卫渊此刻具有的生化知识，自己设计的病毒首先就不可能成功，成功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用现成的病毒替换了自己设计的病毒。
但是长长的监控数据表明，事实就是卫渊的病毒干翻了一切。
聚合病毒化成的怪物破坏了保存卫渊设计病毒的容器，导致原始病毒泄露，然后就如在汽油中扔进一根火柴，转眼间就变成了恐怖的火海。
在某些人的有意推动下，地下实验区的投料口还在不断投放可供病毒生长的有机质微粒。这种富于营养的微粒可以在空气中悬浮，是病毒的天然养料。于是短短时间内，地下实验区就已全面沦陷。
当时病毒储存柜里的样本有几百个，都被释放结果空气过滤系统自动捕获到了多个病毒，检测结果表明，这些病毒都被卫渊的病毒给干掉了，然后就轮到了聚合态病毒。
冰冷的数据让卫渊的辩解苍白无力。
卫渊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他在设计病毒时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流失了。纪流离也提起过此事，当时卫渊还以为是这具身体本身自带的异能所致。
此刻完全觉醒之后，卫渊才想起这个细节，然后发现，当时流失的居然是气运。能够让自己有明显感觉，说明给病毒加持了大量的气运，然后就有了这款超级病毒。
王冰忽然调出一条快速上升的数据曲线，说：“不太对，这些新生物的进化速度太快了，它们已经拥有快要接近人类的智慧，而数据处理能力远在我们之上。
按照监测到的数据看，很可能在最深处，将要出现一个类似于主脑的生物。它将会拥有远超人类的智慧，绝不能让它得到中央主脑里的数据！”
纪流离道：“所以呢，我们去拯救世界？”
“不，拯救我们自己。让这些东西扩散出去，灭亡的会是整个人类。”
“威尔斯不是设计了中止开关？必要时只需要释放针对性的病毒，就可以清理掉它们。”
王冰神色凝重，说：“但我在它们的细胞基因里没有看到中止开关！不知道是被新病毒给覆盖了，还是威尔斯根本就没有设计。这事等出去之后，我要找他问个明白。”
相比于王冰和纪流离，卫渊对威尔斯的事迹却是相当熟悉。他是真正的技术狂人、生化天才，负责公司研究部门已经有三十年。
正是在他主持期间，保护伞公司多个重点项目取得重大突破，一系列疑难病症都被攻克。保护伞公司也由此一举成为全球最大的生物医药集团，随后又开发了军火业务，于是变成了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生物医药与军工复合体。
在这个新生的庞然大物面前，一切金融巨头都变成了真正的服务业。
王冰调出监控系统，看到有一条橙色的通道通入地下区域，并且橙色区域还在不断扩大。橙色代表着异能联盟的控制范围，此刻正缓慢而坚定地扩展着，只是不知道伤亡多少。
王冰在监控系统上点了几下，居然把橙色区域下方的几处重要闸门全部打开，为他们开通了进入下层的通道，同时关闭了沿途大部分的自动武器系统。所有怪物都被识别为空气中自带的病毒，所以这些自动武器系统针对的只是异能联盟的人。
纪流离在旁边看着，但并未阻止。
她看了卫渊一眼，解释道：“现在我们的压力太大，只靠我们三个未必能够进入底层，必须得有其他人替我们分担压力。普通士兵在这种战场是没有用的，只有异能者能够对抗聚合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