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还没压榨《邪书》,而且翻到第二页,发现上头猴子不见了,整页变为空白。
第一页的《邪书》,坐在牢房床上,变为一狼狈女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狼狈少女。
头发虽散乱,可披落在脸上的发丝却恰到好处,衬出一种我见犹怜。
李追远知道,这是《邪书》在故意投自己所好。
但它忘记了,或者说潜意识里忽略了,自己和阿璃玩在一起,是因为自己也是个孩子,与阿璃同龄。
李追远将新版破煞符,直接贴在了第一页。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符纸碎裂飘落。
无字书到底是能被拿来当作与僵尸战斗的武器,十分坚硬,依旧毫发无伤。
但第一页中的“少女”,却被炸成了粉末。
效果很不错。
李追远将书合上,牵着阿璃的手,下楼去吃晚饭。
接下来一连几天,李追远都在陪着阿璃制符,他虽然自己不能画,但不是不能理解和钻研,二人联手后,阿璃的画符速度渐渐提了上来。
新一批牌位也正好到了,原料问题得到解决,接下来就是大量画制,进行团队符纸的换装了。
每天,李追远都会去大胡子家一趟,看看润生的野性激发程度以及阴萌的学习进度。
润生的野性快被激发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真如一头野兽一般,不停地捶打着阵法,这使
得阴萌他们,不得不缩短至每隔俩小时就得去巡查一次,生怕一个疏忽,让这个疯魔状态下的润生跑了出来。
阴萌的进度很明显,她现在已经可以利用新鲜肉类进行献祭,孵化且掌控一群虫子了。
接下来,是想办法延长这些虫子的存在时间,以及如何将毒淬在这些虫子上,以增添这一秘术的威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阴萌是按照小远哥所说的,每次练习完后,就摆供桌给自己先祖做个祭道个歉。
因此,这些天里,大帝每天都能接到不知多少次的“歉意”。
而每天的第一次做祭后,酒碗里都会再次浮现出那四个字———归宗拜师。
这让李追远不再怀疑,几乎是可以笃定,大帝这就是在干预自己的走江!
大帝想要把如今的自己,直接推送到他那里去。
按照上一浪的新变化,下一浪的线索也应该会提前很早就给予,算一算,也是到时间了。
接下来,就看下一个出现的线索,是明确指向丰都,还是指向其它区域了。
如果指向的是丰都,说明大帝成功了,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天道强硬摒退了来自大帝
的干预。
作为当事人,李追远还真挺期待这买定离手后开盅结果。
回家途中,李追远看见了同样往回走的太爷,太爷在自言自语: “最近婷侯怎么买这么多的肉,没道理吃得完啊……”
“太爷。”
“小远侯。”
“太爷,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没啥,在想着,壮壮和润生侯,啥时候能回来。”
家里的采买,都是刘姨负责,李三江只需月底与她结账。
这眼瞅着快到月底了,要是结账时多出了账目……李三江还是会认下给了的。
婷侯就是要贪,就让她贪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李三江看来,反正以后还是一家人。
“太爷,润生哥上午打电话回来了,他说他想你了,也想山大爷了。我想,明天把山大爷请到家里吃个饭吧。”
虽说不年不节也没活儿的,把山炮请来挺奇怪的,但既然是自家小远侯提的,李三江直接点头道:
“成,你现在就去打电话给他村里,让他今晚就留肚子吧。”
“好的,太爷。”
明天,李追远准备着手,帮润生恢复意识了,山大爷在润生心里有着特殊的地位,得把他请来压阵。
不用担心山大爷会不会发现,因为每次山大爷一来,都会和太爷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入夜。
李追远将阿璃送回东屋,自己则在书桌前复审了一下明日帮润生恢复意识的方案。
确认无误后,李追远伸了个懒腰,台灯的光,在此时忽明忽暗了几下。
不是台灯问题,也不是线路问题,事实上,台灯一直都亮度正常没有变化,刚刚起变化的,是李追远自己的感觉。
心有所感?
自己与本体一同消化掉莲瓣和莲台内的力量后,居然已经可以做到这么敏感的程度么?
先仔细回味了一番先前的感觉,然后,李追远开始思忖起来:
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
“彬哥,到时间了,我先去查看一下润生那里的阵法。”
“嗯,你去吧。”
两个小时的频率太高,林书友和阴萌不可能轮流交接班,干脆一人前半夜一人后半夜。
谭文彬没睡意,干脆就让林书友把自己推出来,晒晒月亮。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冷到一定程度后,月光也是能给人带来温暖的。
林书友跑回去了,谭文彬一个人缩着身子,坐在村道边的轮椅上。
这时,有两个人从远处走来,其中一人中年谢顶,头皮在月光下都能泛起油光。
另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袍,留山羊须,梳着发式,左手别在身后竖着一把剑,身子挺直,应是一个道士。
“道长,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得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都怪那家子,穷得都快吃不起饭,还不愿意把孩子交给我让我带孩子去过好日子。”
“无妨,贫道帮你把那个孩子带走即可。”
“道长,不是一个,是两个,一个男娃儿一个女娃儿,男娃儿留家里给我继承香火,女娃儿送你道观里跟你修行。”
“两个?”
“这是对娃儿们好撒,在这个家里,上学
都会是个问题,日子过不好,又不能得到好的教育,未来怎么办哟?我们这是去救扶他们,行善积德咧。”
“罢了罢了,谁叫你父亲曾对贫道有恩呢,既是贫道曾答应过的事,贫道自会帮你做到,两个就两个,全都带走。”
“这个点,他们家应该都睡着了。”
“睡不睡都无妨,贫道就算堂而皇之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瞧不见贫道的存在。”
说这句话时,道长正好从路旁谭文彬的面前走过去,完全没发现,这里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还坐着一个人。
听这二人口音,明显是川渝那边的。
《走江行为规范》是会给伙伴们定期传阅的。
谭文彬心里一下子变得复杂沉重下来,心道:
难道真如小远哥所预测的那样,下一浪自己等人得去丰都了?
不过很快,谭文彬就舒了口气,因为二人接下来的谈话。
“这里的气候,贫道我是真的不喜欢。”
“那是,哪可能比得上青城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