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兴致勃勃,化血神刀的刀法只有七式,七式刀法凌厉霸道,演进到第六式日曜千江时,已经极为霸道,第七招一螺青黛,反而刀法又变得婉转,极为细腻,大有精微之势。
之后,便戛然而止。
陈实从前每次施展天罗七式,施展出一螺青黛后,便只觉气息一滞,难以为继。他总觉得后面还有变化,但依据血湖真经和化血神刀,偏偏没有后续的变化。
如今他悟出西牛新洲的外道,突然觉得,天罗七式可以有后续的变化!
“天罗化血神刀此刻还在天池国楚风的手中,需要取来。”
陈实思索片刻,低声道,“我离开西牛新洲这么长时间,还不曾回去过。西牛新洲同样也是道境,我既然能随意出入其他道境,那么进出西牛新洲,是否也可以随心所欲?”
他想到这里,先行返回天道居。
只见天道居一片祥和安宁,并无他想象中的所有人支离破碎的场面。
陈实稍稍放心,仔细感应西牛新洲,不过始终朦朦胧胧,不像感应道墟和魔井那般清晰。
当初他西牛新洲合道,主体毕竟是天外真神,天外真神魂归天地,合道的主体没了,陈实个人的修为未曾跟上,因此造成他合道不稳的现象。
陈实哪怕用心感应,也无法清晰的感应到西牛新洲的具体方位。
“浮罗村灵丹只剩下两粒,再服下一粒!”
陈实咬牙,将一粒灵丹服下。
他顿时变得耳聪目明,思维活跃数倍,感应力也自
大大提升。
他对西牛新洲的感应也变得无比强烈,所谓天人交感,便是人与天地大道的相互感应!
他与西牛新洲天人交感的一瞬间,通过西牛新洲的天地大道便确定了西牛新洲的准确方位!
“降临!”
陈实将天人交感发挥到极致,天空中甚至浮现出西牛新洲的虚影!
那虚影从虚幻逐渐变得真实,仿佛要从另一个时空,被拉到地仙界一般!
就在他感应到极致之时,西牛新洲外围的黑暗突然间像是活了过来一般,黑暗仿佛长了无数触手,从西牛新洲四面八方探出,似乎要探入地仙界的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不管它了!”
陈实心念微动,一步跨出,走入西牛新洲。
他的周身波光粼粼,仿佛时空变成了被光阴照耀的流水,遍体流过,穿越时空,伴随着轻微的震荡,降临到西牛新洲的上空。
随着他进入西牛新洲,天道居上空的黑暗入侵的异象突然消失,连带着西牛新洲也消失不见。
天道居的天兵天将数以万计,原本还未从大道污染的惊悚中恢复过来,此次又见此异象,面色如土,险些炸营!
但好在异象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之间,却见数百位身穿长袍面色严肃的天机秀士赶来,丈量天空,仔细探查异变来源。
仲麟也是天机秀士,这些日子并未回归天机营,一直留在天兵营“监视”陈实,见到同门,于是迎上前去。
“兹事重大,乃外道世界入侵天庭。”
天机营的大都督面色严肃,告诉仲麟,道,“这些邪
魔外道,胆子越来越大,上次袭击天机策,此次又要攻击天庭,不可不诛!”
仲麟道:“刚才的外道世界,好像不是入侵,而是道境被人召唤显现。”
“仲麟,你要怀疑大都督的判断?”其他天机秀士纷纷呵斥。
仲麟低头,经他人这么一说,他也不敢肯定适才的外道世界,便是道境。
把整个世界变成道境,的确有这种事,但是把黑暗海中的世界变成道境,他就很少听闻了。
“而且,我还感应到一股奇异的天道气息,与陈道友刚飞升时身上的天道气息很相似。”
他面色古怪,心道,“这件事该不会是陈道友弄出来的吧?”
他刚刚想到这里,几尊地位极高的神祇走来,面色凝重的巡视一圈,听取大都督等人的看法,各自面色阴沉离去。
又过不久,有神人降临,吩咐道:“已经没事了,不必如此紧张。天机营可以不必查了。”
天机秀士们纷纷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神人将天机秀士撵走,也自离去。
又过片刻,一个小道童手持拂尘,气喘吁吁的跑来,向仲麟打听道:“知道陈实陈天兵的天道居在何处么?”
“知道。 ”
“领我去。”
仲麟将那小道童引领到陈实的天道居,陈实不在,他只好在此等候,仲麟也是闲来无事,也等候陈实归来。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些踉跄,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几个天兵搀扶着黑锅,来到天道居。
“黑道友好生歇息。”
那几个天兵吩咐道,说罢离去。
黑锅东倒西歪的走进来,醉醺醺的。
那小道童道:“黑仙人,陈天兵何在?”
黑锅醉眼斜睨,小道童道:“你也不知道啊。好吧,我再等等。道友好生歇息。”
黑锅醉醺醺的去睡觉了。
小道童老老实实在此等候。
仲麟目光闪动,细细打量这个小道童,突然心头一跳,心道:“他身上的仙道气息高深莫测……不是出自东王公门下,便是出自西王母门下!”
小道童向他微微一笑,唇红齿白,但随即又面带忧色,安安静静地等待陈实归来。
胡菲菲这些日子早已被司天监烦的够够的,这些司天监总是动不动便来上报,何地何时又出现什么异象。西牛新洲这段时间,发生的大道异象事件实在太多了,不是各地出现大道霞光,就是天降祥瑞,地涌金泉,某地又有仙光映照,如此等等。
她这段时间也派了许多士子,前往各地,研究这些大道异象,收获颇多。
西牛新洲的道法神通,堪称日新月异,诞生了许多了不起的高手。
她偶尔也在想,这一切都发生在陈实飞升之后,那么异象是否与陈实飞升有关?
只不过这个猜测太惊世骇俗,她也就是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