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越来越暗,白优这具身体哪哪保养的都还不错,偏偏原主曾经因为总是晚上看书,这视力稍微有点问题,太远的地方她的视线几乎是模糊的。
所以,她只能勉强从这些晃动的人体里看到一丝顶上的情况。
但远远不够。
手里的蜡烛眼看着就快要熄灭了,再找不到他们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白优又是失血又是媚药,体力已经抵达了极限。
再加上空气稀薄,两人的呼吸都无法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白优不安地挪着碎步,心里没由得升起一股焦躁。
宋从极就站在她的身侧,敏锐地察觉到了旁边人的异常,出声道,“别急。”
白优原本还踏着的碎步瞬间停了下来。
那一声别急像是有着稳定人心的力量,顷刻将她升起的焦躁驱逐出去。
白优应了一声,在他背后站定。
宋从极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无论何时何地,有他在,就好像天永远都不会塌一样。
忽然——
“找到了。”
宋从极刚说完,便已经足尖点地,纵身往上一跃。
白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蜡烛只剩最后一点点了。
宋从极借力抓住其中一个孩子的身体,一阵挥剑,原本悬挂在顶上的孩子们一个个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叠成了一摞。
白优原本紧张不已,却在看到地上堆得无比对称整齐的孩子们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病……怕是治不好了吧?
再次抬头,此时,顶上一个圆形天窗的一半露了出来。
果然……出口就在这些孩子的脚下。
刚才白优放下紫薇讳的时候,这上面的阳眼就已经打开了。
只可惜,被孩子们层层叠叠的遮挡住看不见。
如今,宋从极直接用剑劈碎了窗口,然后跳了下来。
白优把紫薇讳重新捡起来装好,蜡烛却已经彻底熄灭了。
“走。”
宋从极来到她的身边,无比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踩着这些孩子往出口处跃去。
白优贴在他的胸前,眼前因为瞬间陷入黑暗,视线变得白茫起来。
但是,耳畔却传来清晰的声音。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白优感受着宋从极衣服下传来的跳动,熟悉却又陌生。
砰砰砰砰——
好像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变成了同步。
他们重新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一层山洞,正好就在之前掉下去的附近。
比起顶层的黑暗,这一层反而亮了许多。
白优抬头,看着宋从极线条张扬凌厉的下巴,以前不论去哪儿,她都习惯自己冲在最前面,即便有危险,她也习惯拼尽全力去保护别人。
却不知道从何时起,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好像就可以放下一切,放心地依赖着他。
这种依赖让她感觉陌生,却又充满了奇异的新鲜。
“白小姐?”
宋从极落地以后发现身侧的人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轻声唤了一句。
白优这才回过神来,退到一边,“大人以后还是叫我白优吧,不必这么生分的。”
宋从极愣了一下,嘴角极快地掠过一抹笑意,“好。”
而此时,包通也拽着有悔从坑里爬了出来。
包通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不像样,头发也披散下来凌乱不堪,显然为了应付吃了媚粉的有悔,他费了很大的劲儿。
原本看上去就有些弱小的包大人,此时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而地上,是已经晕过去的有悔。
看样子,两人所掉下去的位置和他们不同,应该没什么危险。
看到两人来,包通却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你们可算是来了!!这男人骚起来……简直太可怕了!突然就来扒人的衣服,我是一个男人啊!他疯了嘛!”
毕竟有悔是自己的车夫,白优也只能陪笑,“刚才我们两吸了不少媚粉,也是情势所迫,包大人还请见谅。”
包通盯着白优,有些难以置信,之前有悔抖下来那些灰的时候,他也是看到了的。
之前他也想过会不会是灰尘的问题。
现在从她的口中听到确切答案,本来是该信的,但忽然又不怎么信了。
包通问道:“你也吸了?”
白优:“是啊。”
包通:“……还真看不出来。”
宋从极耳尖的红并没有完全褪去。
白优偷瞄了宋从极一眼,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提也罢。
“这里密道太多,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白优故意转移话题道。
包通指了指地上的有悔,“我刚才为了让他停下,把他打晕了。”
宋从极走过去,掐着有悔的人中把他给弄醒。
有悔醒来看到宋从极那张冷冰冰的脸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白优却已经走过来拍了拍他,“快起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哦。”有悔什么也不敢多问,这会儿媚粉的药效虽然没有完全散去,但这一晕好歹还是让他清醒不少。
可是,几人还没走几步,那个光着的小孩又一次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小孩并没有朝着他们而去,而是围着他们周围跑圈。
小孩奔跑的速度极快,像风一样,一圈圈地刮了过去。
宋从极想要去追,却发现他们像是被隔绝起来了。
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们。
剩下三人看到宋从极明明是往外跑的,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瞬间就发现了异常。
“是鬼打墙!”白优惊道。
“糟了,我们被困住了!”有悔几乎是紧接着白优的话喊了起来。
包通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情况,自己也试图往前走,可是明明感觉他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回头却发现三人依然在自己的身后。
有悔:“别看了,你在原地踏步。”
包通整个人都很懵,“这是怎么回事?”
白优指了指小孩。
包通更加不解了:“那小孩哪里来的?这地方怎么会有活着的小孩?难道是唯一的活口吗?”
经过刚才一番“激情”碰撞,有悔这会儿跟包通简直熟得口无遮拦,“包大人,这里全是尸骨,怎么可能会有活口?你快醒醒。”
包通:“……”
有悔对这种情况有着超常的经验:“你先别管他活的死的,咱们现在出不去,得抓住他才行啊。”
白优摇了摇头,“我们抓不到他的,他不是真的人,而是由怨气而生的。”
包通茫然地看向白优,“什么意思?那不是人吗?”
白优回头,看来又得进行一下知识要点的讲解了,“……这里汇聚了太多孩子的怨气,这些怨气被困在山洞里无法出去,时间久了就会因为积少成多的力量而‘活’过来。”
包通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可那明明是个人的样子。”
白优想到之前那股拉着她失控的力量,“很多人都低估了风水玄术。风水局不单单是利用天然的元素形成有利于自己的形势,也会给身处局里的人带来某种心智神识上的影响,只要在这个局面里,会让所有不可能成立的东西成立,你可以把他当成一种幻象。比如我们这里的风水局因孩子而成,自然能控制我们的力量也会是孩子的化现。可如若离开这里,再看这个小孩,你或许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顶多只能感觉到一股风罢了。”
包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的确该回去好好看看书了。
身体里的媚粉还在发作,有悔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那我们得怎么才能出去啊。”
白优也有点头秃,“这小孩没法沟通,不好找他的破绽。”
包通想了想却开口道,“……我曾经经历过相似的案子,再坏的小孩最终在父母面前都是脆弱的。按白小姐刚才所说,这孩子是由怨气而成,怨气的天敌那不就是爱嘛。想想这些死去的孩子会不会也带着无法见到父母的遗憾或者渴望呢?他攻击我们,也许是因为把我们当成了敌人?那如果我们是他的家人呢?如果我们用爱来感化他呢?”
有悔拍掌,“你这思路新鲜,倒是个办法。”
白优不解,“可他没有心智,如何让他把我们当成家人?又如何感化?”
包通一拍大腿,“这还不容易啊,你们可以假扮成他的父母啊,让他感受到父母的爱不就行了。”
说着,他特地看了看白优和宋从极。
假扮父母这种明显也只能她和身旁的人了。
可是,白优还在犹豫,这不是意味着她要和他扮夫妻吗?
这……不合礼数吧?
有悔瞥了一眼冷冰冰的宋从极,小声嘀咕,“你是没睡醒呢?那可是宋司主,怎么可能会陪着我们家小姐搞这种?”
“那不是没办法嘛。”包通也有点不敢想,毕竟宋从极永远都是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这种事情……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实在不行我……”包通迟疑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从极打断了。
“好。”
宋从极面无表情地应下了。
所有人:“???”
宋从极却已经走到白优的面前,揽住她的腰肢靠近自己,自然而然地开口唤她,“夫人。”
这两个字让白优崴了一下,半天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人?”
“嘘。”宋从极伸出手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放在腰部的手微微发力让她重新站稳。
然后,压低声音姿态亲昵地靠近她的耳畔道:“叫我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包通:娘希匹,吃一嘴狗粮。
有悔:能不能让单身狗有一条活路!!
白驰咆哮:你们到底还来不来的!!!
——今天写晚了,明天合并到一起晚上更哈,(づ ̄3 ̄)づ╭?~——
就问你们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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