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我们，可以做最后一搏！”</p>
陈篁和天女翡同时沉默。</p>
良久：</p>
“如果……最后的结果，空桑没有按照你的想法走到终途，那该如何？”</p>
督军叹息一声：</p>
“如果空桑没有按照我的想法，那他自然也不会遵照国王的想法！”</p>
“那他的未来，无人能知。”</p>
此时，整个别墅开始震动起来。</p>
客厅内，督军、陈篁、天女翡三人，都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p>
紧接着，幽幽黄泉自四面八方渗透。</p>
四道身影，自黄泉中徐徐走出。</p>
当空桑看到陈篁和天女翡时，心已经彻底凉了。</p>
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督军，空桑的声音有些干涩和沙哑。</p>
满腹的不解、愤怒、痛苦，化作艰难的质问：</p>
“白泽，这是为什么？”</p>
督军发出一丝笑声。</p>
“称呼我白泽，而不称呼我为老板。”</p>
“很好，来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决断。”</p>
“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如开始一般优柔寡断，那我就太失望了。”</p>
说着，督军缓缓起身。</p>
这一刻，其宽大的斗篷开始消退。</p>
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在古董店内，见到空桑之时的那套黑色长衫。</p>
随着面具缓缓摘下，阵容浮现之时，空桑的呼吸都急促起来。</p>
“为什么？！”</p>
更加痛苦的质问。</p>
空桑双眼浮红：</p>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p>
“屠戮自己的同胞？”</p>
“魔化无辜的老百姓？”</p>
“你的目的若是如此，当初又何必在成都之时，豁出命去修补地脉！”</p>
白泽微微一笑。</p>
只是这笑容当中，透着一丝沉重。</p>
空桑又转而看向天女翡，怒声道：</p>
“天女，你呢？”</p>
“所以，你和陈篁明明知道白泽做了什么，也要助纣为虐？！”</p>
终于……</p>
“空桑。”</p>
白泽的声音，唤回了空桑的注意。</p>
“你可知道，绝地天通的真正含义是什么？”</p>
“又他妈是绝地天通！”空桑狂躁的怒吼道：“用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传说之事，就要作为你所有布局的理由吗？！”</p>
白泽叹了口气：</p>
“绝地天通，在古老的神话当中，是颛顼帝砍断了神树建木，从而让神归神，人归人。”</p>
“可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准确。”</p>
“绝地天通是命，是定数！”</p>
“是当神性过度干预人性之后，因神性自身的七情六欲而造成的天地业障！”</p>
“不同的氏族，不同的部落，供奉不同的神性。”</p>
“不同的神性，有着不同的纠纷。”</p>
“所以，战争出现了！”</p>
“神性之间的职权，因一己之私而开始混乱。”</p>
“所以，天灾出现了！”</p>
“而这一切最终的结果就是，人性死伤殆尽，血流成河！”</p>
“神性失去信仰，最终堕落、衰败而死！”</p>
“是不是觉得，有些熟悉？”</p>
“诸如……凯尔特神话里，彼世和现世的毁灭。”</p>
“又比如……北欧神话中，诸神的黄昏。”</p>
“《圣经》神话中，启示录记载的末日。”</p>
“佛教里所记载的，末法时代、五浊恶世。”</p>
“其实……这些都是一件事！”</p>
“因人性、神性的欲望扭曲在一起之后，天地自然生成的劫难。”</p>
空桑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p>
“所以呢？！”</p>
“这和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p>
白泽摇摇头：</p>
“当年，颛顼的做法，并非真正的绝地天通。他只是，摧毁了神和人沟通的桥梁。”</p>
“而真正引发绝地天通的那个媒介，他却没有舍得杀死！”</p>
此时，白泽眼神幽幽地看着空桑：</p>
“正因为不舍得，所以他只是延缓了这个征兆。”</p>
“再加上九州的百姓，信仰快速的更迭，也的确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神性，让这份灾难得以延后。”</p>
“可是……依旧是……到了极限！”</p>
“因为现在的人性，也出现了不亚于神性的问题！”</p>
“神性为了信仰，为了自己的生存，必须要圈养人性。则是上古时期，神性的做法！”</p>
“没有了神性的制约，人性的确大幅度发展。”</p>
“可是，欲望也就越发的膨胀了！”</p>
“空桑，你历经多个轮回，你敢说现在的社会，现在的人心，有比以前好吗？”</p>
“也没有吧。”</p>
“可是，大灾难已经到了极限。”</p>
“这个时候，要解决，只能用霹雳手段。”</p>
“神性必须死！没有了神性，这灾难之中属于神性留存的业障，也将消亡。”</p>
“紧接着，就是人性！”</p>
“通过复制你的邪念，而被邪念所轻易劝诱、异变的人性，都要死！”</p>
“剩下来的，就是还有着仁善之心的人性。”</p>
“你们可以重新发展这个社会，重新炮制新的神话故事。”</p>
“最终，人性得到解脱，新的神性也会更好！”</p>
“空桑，这就是我布局的……真正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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