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门大教堂之内。</p>
坐在床上的空桑，又收到了胡文俊的消息。</p>
在看完洋洋洒洒的内容之后，空桑脸色阴沉。</p>
赵悦呈发现了不对：</p>
“怎么了？”</p>
空桑将手机递给了赵悦呈。</p>
后者看完之后，沉声问道：</p>
“要走吗？”</p>
空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眯着双眼，手无意识的叩着一旁的桌子。</p>
要走吗？</p>
现在离开这里，的确可以尽快收拾外面的情况。</p>
但是要怎么收拾呢？</p>
自己和赵悦呈的身上，似乎没有必备的手段可以阻止民众妖魔化。</p>
反过来说，刘正业也变成了这样，他的妻子还在教会当中……</p>
“留下来！”</p>
空桑决定道：</p>
“我们两个出去，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p>
“但是……留在这里，才能够救出刘正业的妻子！”</p>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仿佛……又像是一种诡异的试验！”</p>
赵悦呈点了点头。</p>
……</p>
教堂给到两人的宿舍，其实更像是一个酒店房间。</p>
为了避免被不必要的事情耽搁，同时也是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空桑和赵悦呈只是吃了一些事先准备的巧克力和面包。</p>
教会之人前来邀请用餐的事情，也被空桑婉拒。</p>
而在这段时间内，空桑和赵悦呈也将整个房间都做了仔细的检查。</p>
墙壁、天花板、灯泡、床底等等，没有发现任何窃听工具。</p>
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用作监听的魔术手段。</p>
最后，两人商议，到了晚上十二点，等所有人都休息之后，再查探一番。</p>
……</p>
晚上九点，空桑在卫生间里的淋浴间洗澡。</p>
莲蓬头内不断涌动的热水，让浴室四周的玻璃上迅速升起朦胧的雾气。</p>
洗发露进了眼睛，空桑皱着眉，连忙用热水洗干净。</p>
霎时间，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阴冷感。</p>
空桑睁开双眼。</p>
眼前有些反光的墙砖，竟倒映出自己身后一个模糊的人影。</p>
冬暝骤然转身。</p>
那已经模糊的浴室玻璃后方，仿佛有一个黑影立刻冲了出去。</p>
“谁！”</p>
空桑急忙关上水龙头，推开玻璃门。</p>
却见一个个若隐若现的潮湿脚印，竟是顺着玻璃后方的位置，一路延伸到了卫生间外面。</p>
匆忙穿上衣服，空桑快步走了出去。</p>
“大呈子！”</p>
沙发上，赵悦呈微微一愣：</p>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p>
空桑一愣：</p>
“你什么都没感觉吗？”</p>
赵悦呈眉心一皱。</p>
谁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p>
空桑这句话，已经足够说明问题。</p>
赵悦呈站了起来，看向淋浴房之内。</p>
在看到那一排脚印之后，脸色阴沉。</p>
脚印是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彻底消失了。</p>
许是因为对方脚下仅有的一点水分，恰好已经蒸发，所以就没有留下痕迹。</p>
“不可能是鬼怪之物。”</p>
“否则的话，我和贡布不可能毫无察觉。”</p>
空桑点点头。</p>
对此，他也赞同。</p>
毕竟打更人的灵感能力是最敏锐的，他都后知后觉，就足以说明对方不是鬼魅。</p>
但不过鬼魅……又是什么呢？</p>
是人？</p>
什么人可以隐身呢？</p>
空桑提出了问题，赵悦呈仔细想了想：</p>
“这种可能……不见得没有！”</p>
“别忘了！”</p>
“教会最擅长的是人体试验！”</p>
空桑瞳孔一缩：</p>
“你的意思是……”</p>
“有人被改造成了可以隐身？”</p>
“这……这本质上还是一种法术？”</p>
赵悦呈摇摇头：</p>
“假设……”</p>
“我是说假设。”</p>
“教会的人体试验，加上胡文俊发过来的关于人类二次妖魔化的问题……”</p>
“是否是某种特殊的变异，产生了类似隐身的手段。”</p>
“就像是……变色龙一样？”</p>
空桑眉心一动。</p>
当即，双手一合。</p>
“招阴诀，溟泉水！”</p>
红色的泉水，浓稠的如同糖浆一般，迅速出现在整个天花板上。</p>
而后，宛若瀑布一般，顺着四周的墙壁迅速流淌而下。</p>
忽然，一个佝偻的人形竟是在血液之中凸显了出来！</p>
“该死！”</p>
赵悦呈脸色一变，贡布立刻变作狼牙刀。</p>
巨大的刀刃，重重斩向了那抹血色身影。</p>
出乎意料的是，这血人竟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p>
当即：</p>
“噗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