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p>
而是“卡尔”，真正的“卡尔”。</p>
他想起卡罗教授曾说过的话。</p>
“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灵？”</p>
“无所不能的神灵？”波罗反而笑了。</p>
“夸张的看法。”波罗评价道，“他是魔力的起点，天生就会运用魔力使用魔法，可是所有一切都无法超脱记忆与身躯的束缚，这样的存在最多被称为‘精灵’，而不是‘神灵’。”</p>
“那么现在就是他在外边？”卡尔不想在听波罗叨叨了。</p>
他觉得自己已经明白大部分情况了，现在该去解决实际问题了：“我被困在了这里？这是他施展的魔法？”</p>
“你中了一个咒语，灵魂陷入了最深的沉睡，加上灵魂本身似乎被什么打碎。”</p>
“总之，他确实得到了一个机会，他用了一个相当了不起，相当伟大的魔法，将你拖到了这个世界，在一段时间后，你替代他成为那个沉睡的灵魂核心。”</p>
这点不出卡尔的预料，所以他冷静地问道：</p>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出去？”</p>
“你想没想过，他也是你，实际上除了多些前世记忆，他就是你，你经历的那些事情，他也亲自经历了，你的所思所想最终都会沉淀在他的体内。”</p>
“他是你内心最真实的自己。”</p>
“单纯从天赋来说，你的天赋正是因为他吸收那个魔法生物才那么与众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本质更接近魔法生物——这让他实力看起来更强些。”波罗忽然问道，“所以你们两个谁沉睡并没有什么区别。”</p>
“根据我学习的理论，记忆本身就能决定了生命的不同，就像同一颗种子，种在不同地方结出不同滋味的果子。”卡尔尖锐点出了他们的区别。</p>
“我觉得‘我’还是做‘我’比较好。”</p>
波罗点点头：“精辟的看法。”</p>
他闭上眼，沉默了一阵，微笑道：“那边的交涉果然失败了。”</p>
“······什么意思。”卡尔愣了愣。</p>
“另一个‘你’正在尝试毁掉我们之间的‘契约’。”波罗面无表情，“卡尔，看来你们对我的成见很深。”</p>
他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根魔杖，一根卡尔的魔杖。</p>
“其实和你相比，我更喜欢他，他的价值要更高一点。一个觉醒的异世界灵魂？虽然在无限的维度里这样的灵魂并不算少，但是他们依然价值连城，因为他们几乎必然会成为故事的主角。”</p>
他叹了口气：“可惜他太过狂妄了，拥有那么一些力量似乎就迷惑了他的双眼。”</p>
波罗挥舞起魔杖，目光阴冷：“真以为故事的主角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p>
“再见，卡尔。确切说，再也见不到了，下次你即便见到也该是另一个我。”</p>
一个六芒星忽然出现在卡尔的脚下。</p>
“你该回去了。最后请不要忘记，我们的契约牢不可破——至少不是这么蠢的行为就可以破坏的。”</p>
卡尔感觉到有股力量正在召唤他，他勉强抵抗着这种力量，问道：“那么我的父母，你原来说他们正在走流程，所谓的流程是······”</p>
他望着他，眼中隐隐有着祈求。</p>
“你猜对了，卡尔。”</p>
仿佛望见深不可见底的潭水，卡尔只觉自己的背脊正在发凉。</p>
“你父母的灵魂正在冥土被阴风吹拂，他们灵魂当中的一切都将逐渐被剥离，最终在冥河中被洗干净，只有两颗核心会被我带走——就像你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一样。”</p>
“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卡尔。”波罗冷冷道，“不然你最终你只会获得两颗核心。”</p>
“波罗！！！”卡尔的胸腔当中充满了熊熊的怒火。</p>
就好似火山喷发，他大吼着想要扑向眼前这个冷酷残忍的魔鬼。</p>
一道强烈的光芒从他脚下六芒星中闪出。</p>
“再见，卡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