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跟着陈斯年，较为熟络的只有金维庭。</p>
多日不见，后者已经褪去了青涩，消瘦的身子也开始健壮起来，只是那对眼睛还是有些他那个年纪该有的稚气。</p>
“姑爷，你说那个蒋放会走这条路吗？”</p>
金维庭拍着战马的长脖子，梳理马毛，瞧着马儿因为疲惫而疯狂吸水，有些心疼。</p>
陈斯年极目远眺，两旁是连绵不绝的群山，目光的尽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p>
“谁知道呢。”</p>
“不管他走哪条路，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p>
金维庭低着头，盘算一番，如实说道：</p>
“姑爷，人不会有事，可是这么跑马匹遭不住。”</p>
“再这么跑下去，天黑前就得死伤一大片。”</p>
陈斯年目光不曾动摇，沉声道：</p>
“时不我待。”</p>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p>
“以后收了苍狼部，战马要多少有多少。”</p>
“行了，别废话了，告知所有将士，上马，继续奔袭。”</p>
“天黑前，再推进百里，明日抵达幽辽边界。”</p>
金维庭抱拳行礼：</p>
“属下遵命。”</p>
入夜。</p>
天气诡谲。</p>
乌云遮月。</p>
战马的视线受到阻碍，哪怕是在平整的官道上，百人百骑依旧行军缓慢。</p>
战马已经换下了一匹，随军而行，算是休息。</p>
后半夜，人疲马累。</p>
陈斯年终于下令原地修整。</p>
众人生起火堆，围火而坐。</p>
十人一组，轮番放哨。</p>
陈斯年也没有睡踏实，靠在一棵老树边，抱着苗刀过河卒，闭目养神。</p>
金维庭则是一只关注着火堆，不望往里加柴火。</p>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护卫，合格的副官。</p>
夜深人静。</p>
终于其他人都躺下休息，枕戈而眠。</p>
陈斯年也有些朦胧的睡意。</p>
咔嚓。</p>
这就在陈斯年放松警惕时，一声不响却带着些许清脆的声音传来。</p>
树杈被踩断的响动？</p>
他立刻睁眼，一对星目在漆黑的夜晚透着一股凛冽。</p>
金维庭也醒过来，抽出腰间幽辽短刀，一双眼睛跟狼崽子似的，死死盯着黑暗处。</p>
“有奇袭！”</p>
忽然，不远处放哨的一名白云游骑大喊一声。</p>
紧接着，众人全部醒过来，立刻检查手边的装备。</p>
嗖——</p>
一支火箭激射而来。</p>
铮——</p>
好在，众人已经有所境界，一名神机营士卒抽出腰间佩刀，将那火箭给当下。</p>
然而，接下来却是火光冲天。</p>
满天火箭，照亮夜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