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儿也跟着冲付晏抿嘴一笑：“谢谢姐姐。”</p>
听闻道谢，付晏有些脸红，事情可以说是本因她而起，刚刚救团圆儿时她亦因为父亲的眼神而有所迟疑。</p>
她觉得自己有些当不起清虚子与团圆儿师徒二人的谢。</p>
付晏垂眸作揖：“不必谢。”</p>
清虚子捋了捋胡子，笑道：“出淤泥而不染，你担得起谢。”</p>
付晏一僵。</p>
与付晏道过谢，清虚子便欲抱着团圆儿走了，团圆儿揪揪他的道袍，小声道：“师尊，我的娃娃。”</p>
一场风波过去，团圆儿的红衣布娃娃竟然完好无损。</p>
她一手环着清虚子，一手抱着布娃娃，跟付晏说过“姐姐再见”，才乖巧地被清虚子抱走了。</p>
好一场大戏。</p>
围观的众人看够了热闹，三三两两地散去，小声地交谈。</p>
演武弟子们留下来收拾残局。</p>
付元化仍站在原地，像看着仇人一般瞪着付晏。</p>
付晏垂着眼眸，慢吞吞走到付元化面前，乖顺地行礼，喊道：“父……”</p>
“别喊我父亲！”付元化咬牙切齿道，抬手便给了付晏一个耳光。</p>
付晏被他打得偏过头去，白皙姣好的脸蛋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p>
她咬着下唇，沉默不语。</p>
付元化冷笑着骂她：“别忘了你自己姓付！别忘了你弟弟有多惨多可怜！付大小姐好一个以德报怨！真是好人品！真是好不要脸！滚出去！别叫我爹！别进我家的门！付家供不起你这尊慈悲为怀的大佛！呸！果然是没有的女儿，吃里扒外的东西！”</p>
说罢，转身便走。</p>
付旭养了这两日，不但傻病没好，还添了疯病，每日里喊着什么鬼啊怪啊，求着人家不要杀他不要吃他，一激动便尿裤子。</p>
付元化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废了。</p>
他心里除了对枕寒山的恼怒、不甘，也添了新的想法，他回去该多纳几个年轻的小妾，再试试生几个孩子。</p>
他付家必须有个儿子，仰月山庄必须有个继承人，可不能归了外姓人。</p>
付晏站在原地，垂着头，努力不要掉下没用的眼泪。</p>
倏忽，耳边响起银饰碰撞之声。</p>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涂着红唇、手染红色丹蔻的苗疆女子正笑着看着她，对方轻轻环着她的脖子，像是亲昵的姐妹。</p>
苗疆女子小声道：“要我帮你吗？”</p>
付晏懵懵懂懂：“什么？”</p>
苗疆女子咯咯笑着，笑声像她的银饰相撞时一样好听：“你的弟弟已经废了，可你的父亲只想要儿子，还想要儿子。不如，我们让他再也生不出儿子，也再没有儿子。你就可以成为少庄主了。放心，我们的蛊和毒，可以让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p>
“……为什么帮我？”</p>
“我们苗疆五仙教，女子为尊。最讨厌一些，像你父亲一样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