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聊起了八卦:“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接吻过吗?”</p>
“没有,最亲密的举动,是我两次亲吻他的脸颊。一次在求吻前,我向他撒娇,一次在求吻失败后,我粉饰太平。”邵晴狠狠擦掉因为流泪而汹涌的鼻涕,感觉眼睛又装满了水花:“这就是我近五年的恋爱,除了揉碎了的某种自尊,什么都没有,镜花水月。”</p>
连岑恨铁不成钢的抱起胳膊:“你图什么呢?”</p>
邵晴低下头,笑了一会儿,才说:“图个耳根清净。”</p>
“我老家就在A市隔壁,自驾四个小时的路程,我父母却觉得太远了,他们想让我毕业后回老家,尽早结婚,最好在我读研的时候就和他们相中的对象结婚,早早生孩子,他们还有精力帮忙照顾。”</p>
“我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和我商量,是在命令我,如果我没有主动听话回家,四个小时的车程,足够他们跑到A市来逼我了。”</p>
就像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一样,安静了几分钟,邵晴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又是她妈妈的电话。</p>
邵晴这一次没有避开连岑,直接接起来,脸色灰败的不住点头:“好,你做主就好。”</p>
没几分钟,电话就挂断了,邵晴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里却蓄满了泪光:“她说她找人花了五万块钱,帮我在游乐场找了一份工作,活少又清闲。还有上次我邻居介绍的男孩,从外地回来了,让我这两天回家见一面。”</p>
“我父母掌控欲很强,我试图反抗过,但最后发现,所有事情还是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向在发展,我所有的反抗都像不自量力的小丑。但他们偏偏十分的爱我,爱到没有自己的底线,没有自己的人格,他们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我的身上,让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他们划定好的象牙塔里不受风波侵蚀,但那象牙塔也让我喘不过气来。”</p>
“所以我的一生也在反反复复的重现着我的无能,从喜欢、到被剥夺、到无关痛痒的挣扎,再到最后的妥协。”</p>
“那时就是这样,他们软磨硬泡着,让我被迫选择了A大,选择了酒店管理专业。那时我放弃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听他们两个在旁边议论我的人生,烦的我想找死。”</p>
邵晴痛苦闭眼:“所以我不顾一切的抓住陈深,告诉自己,他就是我活着的目标,他是我能够反抗的筹码,是我斩断飞翔羽翼后,唯一还能靠飞翔达到的地方。”</p>
“我把他当做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否愿意承担起另一个人的期望,他被迫与我绑定在一起,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将要坠入深渊的我,又何其疲惫?”</p>
邵晴摸着自己的手腕,现在她已经看不到因果绳了,但她知道这条绳子就在手上。</p>
她的身上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枷锁,又何必在意一条没有分量的红绳子呢?</p>
就绑着吧,有这条绳子,还能让他们都能在睡梦中与初恋相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