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她，”斯黛拉道，“您忘了民间都将这个刺杀者称呼为‘阿蕾克托’吗？”</p>
阿雷瓦洛发出了一声叹息。</p>
“那么，监察官，”他看向赫斯塔，“告诉我，接下来我要如何配合你们……我知道现在有个完整的水银针行动组正住在你的庄园——”</p>
“先不说这么远的事，”赫斯塔道，“请总督先下楼吃个饭吧。”</p>
房间里忽然变得寂静。</p>
“……呃，”秘书先一步开口，“总督今晚的身体——”</p>
“我之所以接受你的邀请，是因为你说这里有一些我应当认识的客人，”赫斯塔望着他，“还是说，总督想告诉我，因为你收到了一张照片，现在整个人已经虚弱到站不起来，也说不了话了。”</p>
阿雷瓦洛的目光骤然变得锋利，他重重地咳了几声，扶着椅子把手坐了起来，他刚要说什么，赫斯塔已经朝他伸出了手。</p>
“这就好，总督，”赫斯塔低声道，“我始终相信，一个久经战场的人，是不会因为一张照片的死亡威胁就倒下的——我们在险境乃至绝境前的勇气，往往能够映照出我们真实的一面。”</p>
赫斯塔顿了顿。</p>
“你当然是一位勇敢的人。”</p>
阿雷瓦洛突然笑了起来，他抓住了赫斯塔递来的手：“……当然。”</p>
……</p>
一楼，祝酒辞早已说完，所有人已经在长桌前入座，属于阿雷瓦洛的座位空缺着，到处觥筹交错，充满笑声。</p>
忽然，一阵使人静默的风轻轻扫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起初，是那些为了守着总督而没有下楼的宾客鱼贯而下，然后是几乎代表着总督本人的秘书。</p>
当阿雷瓦洛本人出现的时候，人们立刻停止了用餐，不断起身的宾客像浪潮一样向远处波及。</p>
人们看见，年轻的监察官站在总督身边，理所当然地扶着他往下走。老人皱着眉头，尽管他仍然身着军装，佩戴着勋章，但他的脸上确实带着罕见的虚弱和迟疑。</p>
随着总督的靠近，原先坐在他左侧的的客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主动起身，端走了自己的餐盘，一旁的侍者立刻会意，在赫斯塔落座前，飞速撤换了这里所有的餐具。</p>
赫斯塔看了仍站在自己手边的男人一眼。</p>
那人有些紧张地向赫斯塔打了招呼，旋即意识到——监察官身旁还有一位朋友。他有些慌乱地屏住了呼吸，并起身后撤：“唐突了……”</p>
斯黛拉随之落座。她微微一笑，稍稍侧头，将落在胸口的长发拨向后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