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上没回去？”松似月脸色一变。</p>
“没有，”王倩那边传来饮水机吐水的声音，“她说这几天都要守夜，不回来。”</p>
挂断电话，松似月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p>
不等她说话，左不言就立刻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扶着耳麦指挥楼下的保镖：“快，拦住追上萨瓦的车。”</p>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楼下的保镖回复道：“左秘书，萨瓦的已经开车走了。”</p>
松似月又鬼使神差又拨了那个电话。</p>
对方开机了，但没有接听。</p>
松似月闷在胸口的那口气松了松：“应该不是姨妈，她胆子小，萨瓦跟她在一起，她不敢玩花样。”</p>
松似月飞快按动手机：【你要的钱已经准备好，怎么给你？】</p>
果然，对方上钩了：【用车装好，等我吩咐。】</p>
松似月又用顾之舟的语气回复：【我要再次确定我岳母的生命体征，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p>
对方没有回复。</p>
松似月又说：【不能确定我岳母的生命体征，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不信你尽管试一试，反正她已经是植物人，活着也是受罪。】</p>
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松似月双手颤抖，嘴唇被牙齿咬得隐隐发白。</p>
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她却浑然不觉。</p>
她在赌，赌对方是个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顾亲人死活的人。</p>
顾之舟懂她。</p>
所以没有责备，只抓住了她颤抖的肩膀。</p>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p>
短短几分钟，松似月却觉得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p>
手机震动，松似月热泪蜿蜒，模糊了视线，她赢了，对方说：【你离开监听房间，换个手机打过来。】</p>
顾之舟飞快地跟松似月对视一眼，说：“我上天台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你在这里用我的手机打过去，你不说话对方也不会说话，只会播放岳母的呼吸声。”</p>
松似月不太放心他一个人上天台：“万一她使诈呢？”</p>
顾之舟轻轻吻了吻松似月冰凉的额头：“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她使诈我们也要赌一把，放心，左不言跟着我呢，安全没有问题。”</p>
顾之舟说完，拿了另外一部手机上了医院的天台。</p>
松似月望着顾之舟的背影，死死捏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骨节微微发白。</p>
大约过了五分钟，保镖朝松似月比了个OK的手势。</p>
松似月跟顶楼的顾之舟，同一时间把手机贴上了耳朵。</p>
医院对面的住院楼，一架望远镜瞄准了天台的顾之舟。</p>
紧接着，电话被接通，保镖拿了一本书在松似月身旁煽动着，制造风声。</p>
一旁的信号专员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面对面的呼吸绵长沉稳，竟然似曾相识。</p>
舞蹈家耳朵对声音的敏感度超越常人，松似月听着那呼吸声，突然就愣住了。</p>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次听到的呼吸声跟之前在听筒里听到的一模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