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问错人了！”荣昭仪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回避问题，“瑾贵妃几乎就是卡着皇上登基的时间突然出现的，东宫那段岁月里，可没有这号人，自然也谈不上交情。后来她从选秀起，就扶摇直上做了贵妃，更是我等不可及的存在。本宫和她，也就凤鸾宫觐见时碰上几面，并不熟识。”</p>
卫书懿换上一副失落的表情，语气愁苦：“那……倒是难办了。”</p>
短暂的沉寂之后，荣昭仪突然起身，额前两缕长发倾泻，垂到了耳畔——</p>
“本宫曾经听说过一个趣闻，估计也是坊间传了许久，不做数的言论，你想听么？”</p>
“嫔妾愿闻其详。”</p>
“当今皇后的母家，似乎与瑾贵妃的家族有龃龉，从大人到幼童，都是看对方不顺眼。联系我们中宫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觉得……她会不会是最了解瑾贵妃的人？”</p>
可能是吧。</p>
然而，她也不能真去凤鸾宫继续打听。</p>
皇后固然看不惯贵妃夺宠，对她的态度，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几次三番试图将她贬斥离宫，更不会选择对她交心。</p>
说不准，还要趁机出馊主意，让她犯了瑾贵妃的忌讳！</p>
“你这丫头心思深，本宫虽然猜不透，你为何突然打听贵妃的喜好，但能让本宫在这无趣深宫看上一出好戏，自然也愿意推波助澜。”荣昭仪早就看穿了她的借口，也不气恼，“敏选侍，你若是不方便找皇后，也可以旁敲侧击问陛下啊！他可是贵妃的枕边人，又专宠多年，怎会不知？”</p>
“……是，嫔妾明白了。”</p>
卫书懿离开了永寿宫，领着温玉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借此理清思绪。</p>
不止一人明示过她，瑾贵妃的母族对卫氏有恩。却也有不同的声音告诉她，局中局的幕后，有贵妃的参与，矛头就直指她一个。</p>
孰真孰假？</p>
王常在隐晦的提醒，又代表着什么？</p>
“姑娘是准备回宫了吗？”</p>
“嗯，今日还没给她送药，我得快些回去。”</p>
温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姑娘，她就是一个常在，怎么弄得您像她贴身宫婢一样？”</p>
“那没法子，西域毒蝎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道。”卫书懿边往前走，边向她解释，“我还得继续努力感化这位常在，如果她愿意开口说出全部实情，也不枉费我忙前忙后的苦心！”</p>
二人回到了临安宫，却见有大量的宫人围住了王常在的庭院，似乎还有人在叫骂着什么。</p>
“怎么每次出宫办事，回来都会遇上这种闹剧？”</p>
卫书懿心生无奈，却还是往那个方向去了。</p>
很可惜，这次占据上风的人是宋婉仪。</p>
此刻，王常在就是一条落水狗，匍匐在她脚边的地上，身体时不时抽搐，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