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的脸色不好看了。</p>
男朋友一直在凶母亲,宗诗白推一下温辰玄的腿,既不安又不高兴,“我家都这样了,你就别再说了。”</p>
温辰玄忍着骂娘的冲动,行,他不说了。</p>
次日下午,最新消息,感染鼠疫的受者人从icu转至普通病房,活下来了。</p>
南定医院。</p>
郑维靠坐在绿化带中的长椅上,全身乏力。</p>
8月盛夏,阳光炙烤,正常人会觉得皮肤有灼烧感,他却体感舒服。</p>
从洗手间出来,他便来到这里晒太阳,他尿血的情况又严重了,病症也开始向明显化发展。</p>
身体的变动,他瞒不住妻子,只能实话实说。</p>
妻子泣不成声,直呼作孽!</p>
舒夏查看了肾脏专科的排班表,在绿化带找到郑维。</p>
她上次见郑维是在4月中旬,也就4个月时间,郑维与之前有肉眼可见的变化。</p>
现在的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身体无力的倚靠长椅,像生着一场病。</p>
“郑医生。”舒夏本能的放轻声音。</p>
如果说方蔓是魔鬼般的存在,时时刻刻威胁郑维一家三口的性命。</p>
那么,舒夏就像一个行刑者,她每次出现,对郑维都是一场凌虐身心的酷刑。..</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怕见舒夏。</p>
郑维睁开双眼,目光欠缺神采,“小舒,你来了。”</p>
舒夏坐在他身边,“郑医生,你身体不舒服,应该多休息。”</p>
“请一两天的假,医院这儿也够人手吧?”</p>
面对舒夏的关心,郑维突然有股相哭的冲动,愧疚更浓了。</p>
在她看来,他是一个知道舒岚病逝原因的关键人物,她不曾怀疑过他,她依然认为他是尽职尽责的好医生。</p>
有那么一瞬,郑维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全盘脱出。</p>
但,他忍住了,他也必须忍住!</p>
郑维笑了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碍事。”</p>
舒夏:“郑医生,又过了4个月,应该有线索了吧?”</p>
郑维一边心头发抖,一边说违心的话,“还没有。”</p>
“你母亲已经去世4年多了,时间太久,没那么好查。”</p>
此时,舒夏可以断定,他既向她透露消息,又迟迟不讲进展,是故意拖延时间。</p>
可,他为什么要耗时间呢?</p>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突然发声,还又犹豫不定?</p>
“郑医生,我非常想知道妈妈去世的真实原因,你一定要帮我尽快查清楚,好么?”</p>
舒夏一脸的伤心、请求。</p>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p>
郑维:“我一定会尽力的。”</p>
方蔓白天担心宗腾,夜里又辗转难眠,老毛病犯了,头疼、胸口闷的发慌。</p>
家中没药了,宗诗白陪她来医院看大夫。</p>
方蔓不舒服,不想上车颠簸,她准备在绿化带先把药吃了,休息休息再回家。</p>
二人在青石板路的拐弯处突然停下,因为,她们看到了舒夏、郑维。</p>
宗诗白扶着方蔓后退几步。</p>
二人藏身于外围满是爬山虎的凉亭之中,透过植物间的缝隙,偷窥不远处。</p>
母女俩只有膝盖以下露在外头。</p>
此时,舒夏、郑维已经讲完,舒夏起身离开,与母女二人相反的方向。</p>
郑维靠着长椅没动,他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