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你们吕宋看起来不太自由啊</p>
马尼拉湾。</p>
铺在海面上的大汉商船，尽显大国姿态。</p>
没有罗舍王的国书，坚决不进入港口。</p>
极为礼貌。</p>
出海很多时候，意味着要一连好几个月，待在只有鱼的大海上。</p>
除了部分钓鱼佬狂喜，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枯燥、乏味。</p>
但耿三吉发明的音律床弩，立了大功。</p>
往日里，那些海贼转职的水师将士，不懂音律。</p>
这玩意儿给了他们，也不过是没半点用的废品。</p>
堪称噪音污染。</p>
但这次还有不少世家大族子弟。</p>
这些人，别的不会，音律多少懂一些。</p>
不少人，百无聊赖之下，选择拨弄床弩，来奏乐打趣。</p>
以至于水师将士们，也跟着学了一些。</p>
反反复复的娱乐拨弄之下，竟然学会了五音。</p>
甚至还能在旗号的相互配合之下，打出简单的曲乐。</p>
宫，就是搭载着宫音的床弩齐射。</p>
商，就是搭载着商音的床弩齐射。</p>
而且言简意赅。</p>
刘恪充分发挥了【伶官天子】的天命。</p>
亲自为水师作曲。</p>
宫、商、角、徵、羽，五音之下，就这么直接开发出了分段射击。</p>
这让刘恪大为震撼。</p>
弩其实也就在攻城、守城，或是海船上用到。</p>
因为对将士们的素质、组织、训练度要求极高，他几乎没怎么想过大规模应用。</p>
毕竟水师将士们，要不是在捕鲲大业之中，秉承贼不走空的精神，狠心下功夫训练了一番，组织度与训练度都很差。</p>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打发时间，娱乐自己的过程中，产生进化。</p>
就是挺贵的。</p>
船弩的制造和维护费用，都很高。</p>
要是没有暴利的捕鲸产业，根本支撑不起来。</p>
而除了平日里能奏乐之外，还有鸡。</p>
船上是养鸡的，都和舵连着。</p>
刘恪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用，是否能触发天命。</p>
但不管怎么说，能给他人做个心理暗示，也是好的。</p>
而且船上有宠物，平日里还能逗弄一番。</p>
哪日落难了，还有储备粮食。</p>
也幸好，没有那种姓癖比较奇怪的存在。</p>
要是放在阿三，在枯燥乏味的大海上，别说鸡了，有头巨蜥，都得笑开花。</p>
约莫在海上多停留了五天。</p>
普里戈就带着他那两千吕宋士卒，抵达了马尼拉湾，递上国书。</p>
【姓名：普里戈（上士）】</p>
【年龄：39】</p>
【统率：62；武力：61；智略：81；理政：82】</p>
【特性：老实、上进】</p>
吕宋也是有人才的。</p>
不过相对中原，吕宋在文化方面，应该还是有些落后。</p>
要是普里戈能早些年接触中原文化，加上【上进】的特性，保不齐也是个一州之才。</p>
刘恪看着这普里戈的两个特性。</p>
顿时一阵鬼魅涌上心头。</p>
老实人，好欺负。</p>
“大汉皇帝陛下，我们的王，想要与大汉交好。”</p>
“但是吕宋地贫物稀，如果展开大规模贸易，只怕百姓们活不下去。”</p>
“所以肯请大汉皇帝陛下，展开有限的贸易。”</p>
普里戈操着一口生疏的汉话。</p>
吕宋和大汉，一海之隔，算不得太远。</p>
总会有有些汉人，渡海润到吕宋。</p>
而且早前大汉的情况并不好，润到吕宋的人就更多了。</p>
吕宋人看不上汉人，也对汉文化不怎么感兴趣。</p>
不过普里戈还是挺喜欢那些润人的。</p>
起码刷盘子很利索。</p>
他一个厨子，就喜欢这种手脚麻利，工钱还低的苦力。</p>
因而，耳闻目睹之下，也稍稍掌握了一些汉话。</p>
不过，普里戈几乎是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往外崩。</p>
好在加上一阵手舞足蹈，多少也能表达出意思。</p>
估计这也是罗舍王派他前来的原因之一。</p>
不仅是亲信，值得信任，还稍微懂得一些汉话。</p>
“那就是不愿意搞自由贸易了。”</p>
刘恪与傅玄策对视一眼。</p>
这罗舍王，居然颇有些远见。</p>
知道以汉人在吕宋，展开大规模贸易，很容易被掌控经济命脉。</p>
对开海贸易一事，很是谨慎。</p>
不过你不愿意开门，咱们也就只好踹门了。</p>
“也好，做生意嘛，讲究一个你情我愿。”</p>
“朕也不能因为贵为大汉天子，就强逼着吕宋人买卖。”</p>
“大汉向来是礼仪之邦。”</p>
刘恪用着熟练无比的吕宋土话回应着。</p>
给普里戈惊得一愣一愣的。</p>
甚至有些感动。</p>
掌握一门外语，有多困难，他那生疏的汉话，就足以证明。</p>
而这大汉的皇帝，上邦天子，却愿意学习吕宋话。</p>
甚至就连他们吕宋人自己人，都各有口音，不成体系。</p>
而汉帝，为了贸易，却能做到这种地步。</p>
足见其诚意。</p>
普里戈没什么大局观，不知道自由贸易，会对吕宋带来怎样的改变。</p>
不过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动容了。</p>
“这样，朕带着船队来到吕宋宝地，也只是牵个头。”</p>
“水师，也只是受世家大族们的雇佣而已，对贵国没有任何恶意。”</p>
“做买卖的，也是世家大族。”</p>
“具体要怎么买卖，能买卖多少，你就和他们先商量着。”</p>
“朕，就先去港岸边逛逛，体验一番异域风情。”</p>
刘恪说着，便将普里戈打发走。</p>
不过普里戈没有轻动，而是捏着手，一直到确定汉帝，只带了几个随从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p>
诚意、动容，固然是有。</p>
但他始终是吕宋罗舍王的亲信，防人之心不可无。</p>
马尼拉港是内湾港口，风浪不大，算是宜居之地。</p>
其规模，相当于大汉的一个县城。</p>
刘恪带着护卫典褚、傅玄策，以及何洪，优哉游哉的晃着。</p>
马尼拉港虽然不算太大，不过却是非常热闹。</p>
人很多，来来往往。</p>
因为内湾的渔业较为发达，带动了港口经济。</p>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p>
“还挺热闹的，不比一些大县城差多少。”</p>
刘恪感慨一番，这个架空世界的外国，发展程度，也有些出乎意料。</p>
从马尼拉港来看，整个吕宋岛，应该也能相当于大汉一到两个郡。</p>
算上再往北方的洛祭岛，以及附近各个小岛，完全能够整合成一个州。</p>
不过整合难度太大了。</p>
首先大汉就不占法理，而且文化不通，语言不通。</p>
没个三五十年，别想看到效果。</p>
“还是拿来种地、挖矿，当做原材料基地的好。”</p>
刘恪摇了摇头，管他呢，先吸吕宋的血，肥大汉的民。</p>
“是很热闹，就是听不太懂。”</p>
傅玄策眼睛不断的看来看去，将每一处细节尽收眼底。</p>
对于一个智谋之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情报收集。</p>
谋士其实大多也就是这样，无外乎收集情报，再对情报加以分析。</p>
不过看着看着，他就在一些卖吃食的摊子上，有些挪不开眼。</p>
甚至咽了咽口水。</p>
“基尼劳，好吃的基尼劳！！”</p>
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傅玄策已经是闻着味儿，同时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一处小摊。</p>
典褚也是如此，脑袋朝着摊贩的方向平齐晃动，跟个警用探头似的，眼睛瞪得老大。</p>
西域的香料，可是一绝。</p>
南洋应该也不差！</p>
何洪也是忍不住咽着口水。</p>
在海上，他为了防止实在忍不住，要吐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吃。</p>
吃了东西，却又吐出来，岂不是亏大发了？</p>
“走吧，吃点东西去。”</p>
刘恪自然是注意到了几人的馋样。</p>
他笑了笑，也是朝着摊贩了过去。</p>
几人一看，顿时就屁颠屁颠的跟上。</p>
“这位公子，吃点什么？”</p>
摊贩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肤色偏黑，但看其手掌粗糙程度，应该没怎么做过农活儿。</p>
刘恪心中了然。</p>
这是个专门做小生意的摊贩。</p>
看来吕宋，确实是有商业市场的。</p>
“伱这里有什么好吃的？”</p>
“上好的基尼劳！”</p>
“基尼什么？”</p>
“基尼劳，都是找渔民收的鱼，现杀现做的，保证好吃。”</p>
摊贩看了看刘恪，见其穿着打扮不似吕宋本地土著，估摸着是个行商。</p>
吕宋有些滞后，但渤泥岛发展的还不错。</p>
马尼拉港作为吕宋的大港，平日里也没少接待过商人。</p>
因而这摊贩，也不觉得奇怪。</p>
刘恪上前看了几眼。</p>
这基尼劳是一道美味的海鲜菜肴。</p>
用吕宋土话来翻译，大概意思就是“生吃”。</p>
简单来说，就是吕宋特色版的生鱼片。</p>
“陈伏甲应该喜欢。”</p>
刘恪还记着，陈伏甲挺喜欢吃生鱼。</p>
他在高州大捷之后，选择修生养息，也是想等陈伏甲教导的那一票宣传委员。</p>
将士们的能力提升了，兵马更多了，思想工作，也得跟上。</p>
刘恪看了眼身边几人的馋样，笑了笑道：</p>
“那给我们来四份基尼劳。”</p>
“别，三份，三份就够了。”</p>
何洪激动的手舞足蹈，虽然没听明白皇帝在说什么，但看着摊贩拿出来的器具，也知道是四个人的份儿。</p>
他咬着牙，猛地吸了几口西北风：</p>
“这吕宋的风，清甜，好吃！”</p>
刚来吕宋，货物都还没开始卖呢，人家还说要限制买卖。</p>
你这就开始花钱了？</p>
“四份。”</p>
刘恪没有改口。</p>
有能耐你自己讲吕宋土话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