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水性杨花就罢了,可是他骂小逸是野种。
他看向小逸时,眼里那抹浓浓的嫌弃,甚至憎恶,连我一个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我的小逸呢?
一想到小逸受的委屈,我的心脏就钝钝的疼,像被人用手攥住,反复拉扯似的,疼得我无法呼吸。
他害死了我的小逸,我居然沉迷于他的温情不可自拔。
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胃里忽然一股子浊气涌上来,我干呕了一声,想吐。
急忙捂住嘴,跑到办公室自带的卫生间里,蹲在马桶前吐起来,可是吐了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后背上忽然多了一只男人的大手,帮我轻轻拍着后背,温声说:“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走,带你出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冷冷地推开他的手,直起腰,说:“不饿。”
“不饿,为什么想吐?”
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眉心一蹙,声音变得冷漠,“你怀孕了?”
怀个屁孕啊?
我的子宫在监狱里时都被他找的人打穿了,他装什么傻?
那些不堪的往事又浮现在心头。
我狠狠瞪着他,死死攥紧拳头不出声。
像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似的,秦瑾城俊美面孔顿时冷下来,眼底怒意油然升起。
他忽然一把抓起我的领子,把我推到墙上,咬着牙根说:“我跟你才睡过没两天,孩子不可能是我。云笙,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解释几句,可今天我心情糟糕透顶,话都懒得说,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说话啊,哑巴了吗?”男人声音骤然提高,“孩子是谁的?是萧奕的,还是南宫箫的?你他妈就这么缺男人吗?”
得亏我和赫连城没见过两面,否则他还得把他也加上。
我赌气说:“不是萧奕的,也不是南宫箫,是个野种,我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个男人。你不是洁癖很重吗?天天跟我这样随便的女人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吗?”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像要确定我的话有几分可信程度似的,深邃眼底渐渐攀爬戾气,忽然拽起我的手臂就朝外走。
我挣扎,“你要干嘛?”
“去医院!”
他居然真信了。
他捏着我的手腕,一路大步匆匆朝外走,经过公共办公空间时也没松开我。
他的特助和秘书们纷纷朝我们投来讶异的目光。
走到电梯门口,等电梯时,我异于常人的听力,又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对话声。
“总裁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刚才我进屋给云小姐送姜茶时,看到地上有摔碎的烟灰缸。”
“总裁虽然脾气不好,但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来公司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控呢。”
“刚才林小姐走的时候脸色也很难看,不知三人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对了,那谁跟林小姐走得挺近的,刚被开掉了。”
“啧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后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忽然想押云小姐赢了,能让总裁情绪失控的人,必定是他特别在意的人。我觉得,总裁一定深爱着云小姐,林小姐可从来没让总裁这么失控过。”
我无声冷笑。
深爱?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真的深爱一个人,会把她推进地狱里?
连自己儿子都能下死手的人,会有深爱?
进了电梯后,秦瑾城一身戾气不散,拽着我的手一路把我带进地下停车场,拉开车门将我塞进去,上车后一轰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开到栾氏医院。
等到了医院,他拉着我去了妇产科,直接找了妇产科的主任,马上安排人给我抽血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