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枫间司之死
斑一直都在隐晦观察着枫间司。
在他的眼中，枫间司虽然有私心，但还不至于如此急功近利，可现在的一系列动作，分明显得有些急躁了，甚至是如此的无礼。
不过斑依然没有展现出任何形式的愤怒与不满，只有极致的冷漠。
“那么，我就把柱间复制体带走了。”
枫间司走到斑的身旁，擦肩而过，跳到外道魔像上，一点点将柱间复制体给拽了出来。
伴随着湿漉漉的黏液，枫间司一点都不嫌弃，将柱间复制体扛到肩膀上，平稳落到地面。
“柱间复制体？这个名字好熟悉，跟初代火影一样，复制体是什么？”带土一脸懵懂地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柱间复制体的脸庞，越看越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枫间司露出笑容：“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明白的，相信我，你也会拥有那种力量……你觉得呢，斑？”
这一次，斑的眼底终于浮现出了一丝隐晦的情绪波动，眼神也悄然变得危险了些，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目送枫间司离去。
“喂，你到底是谁啊，宇智波亡灵什么的，老爷爷你的名字叫亡灵吗？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有写轮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奶奶该喊我回家吃饭了。”
带土没心没肺的，接连不断地提问。
斑冷漠道：“接下来要辛苦你了，带土，你要时常来往木叶村和我这里，我会将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你一定会成为改变世界的忍者。”
“听不懂。”
“不需要听懂，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写轮眼！
斑一个眼神过去，带土中了幻术，当场昏迷过去。
阿飞早已一把抱起带土，低头用那并不存在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孩子真的能继承你的意志吗？你不会挑错人了吧，或者枫间司绑错人了。”
“宇智波一族这几十年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才，都在说千手一族在衰落，可宇智波还不是同样的处境，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斑冷冷道：“我挑选继承人，只看重一件事，那就是开眼的潜力，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纵观整个宇智波，斑觉得可能也就带土还有可能做到，其他人全都是臭鱼烂虾，完全不值得他浪费心思。
要是培养了带土几年，依然不能让带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话，斑就只能另想办法。
一时间，这处地下洞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又等了一会儿，白绝才絮絮叨叨道：“我刚才真以为你们两个会动手，一个被打死，剩下的那个当我们的新首领。”
阿飞摇头晃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后枫间司会赢呢，斑大人会被活活打死，毕竟岁数大了，又没有轮回眼可用……不过好消息是他还有一颗三勾玉写轮眼，可以再复活一次。”
“那不对，枫间司也有一颗写轮眼，只要他想，也可以复活一次！啊，我明白了，枫间司之前不是在跟斑大人学习伊邪那岐吗？不会就是在为这个做准备吧！”
“咦~有道理哦，他把斑大人手里的存货都掏得差不过了，立即就开始翻脸，不惜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这人还真是危险呢。”
白绝和阿飞大声谈论着，兴致勃勃。
斑一点都不生气，他要是因为这两个家伙的谈话内容而上火，这些年早就被气死了。
“黑绝。”
斑抬起头，看向了始终保持沉默的黑绝：“你是那家伙的意志，是世上最了解他的家伙，那家伙刚才的行为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如果我刚才拒绝的话，他会杀死我吗？”
“会。”
黑绝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他不打算动手，完全没必要威胁你，恐吓不可能讹诈到你这种曾经平定忍界的强大忍者……我认为，枫间司大人刚才真的打算杀了你，然后独自执行月之眼计划。”
“哼，主客颠倒了啊，曾经对一切都不甚了解的新生代，现在已经打算踢开我这个主导者，继承我的遗泽然后单干了。”
斑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这其实已经说明了态度，他用三勾玉写轮眼盯着黑绝。
“……”
黑绝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算了，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这里，你只不过是那家伙的低劣复制品。”斑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自从跟枫间司合作以来，斑觉得自己就没有占到过太多的便宜，最需要的己生转生之术也没有拿到手，自己手里的牌却不得不一张一张打出去。
单眼发动须佐能乎、阿飞能使用真数千手、伊邪那岐……斑已经暴露了自己太多的情报了，且除了须佐能乎之外，其他的情报原本可以不用暴露，可总是会发生这样或那样超乎预料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拿出更多的隐藏手段来解决。
更别说月之眼计划的相关内容。
“要下定决心了。”
斑的脑海中回荡着这番话。
……
枫间司返回了木叶村后，第一时间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仔细了解着柱间复制体的情况。
“果然是不稳定的基因，不足以完美控制住全身的细胞，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自我意识。”
枫间司很快就将这具复制体的情况摸清了，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心中有数。
尸遁·尸化之术！
枫间司开始给柱间复制体植入自己的力量，不过并没有大肆入侵，只是植入了极为稀少的病毒，对枫间司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接下来，就看到底会是谁先忍不住动手……大蛇丸，还是斑？”
枫间司密切关注着柱间复制体的身体变化，确定大体上还算稳定后，将其封存起来。
为了确保柱间复制体的基因稳定，他将来不得不定期返回山岳墓地，用外道魔像温养柱间复制体，直到他将这具复制体给消耗掉。
时间在缓缓流逝。
枫间司通过散布在忍界各地的丧尸，默默观察着这个世界，尤其是关注着雨隐村的变化。
长门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雨隐村，跟弥彦、小南三个人，一点点摸索着自身的道路，追求着那遥不可及的和平。
且很快就拥有了一些名气，吸引了一些活不下去，但又怀揣着一定理想信念的流浪忍者。
枫间司推测，半藏一定也在盯着长门，但不敢轻举妄动——这位半神随着年龄增长，只会越来越苟，让他冒险做有风险的事情，可太难太难了。
尤其是曾亲眼目睹真数千手大战九尾的画面，这一战直接将半藏给看自闭了，现在常年躲在雨隐村大本营里足不出户。
但这种平衡是脆弱的，长门一定会不断壮大自身，直到让半藏不得不面对，而且团藏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拿到了想要的力量，就会动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油女龙马，我没想到会是你来找我，团藏为什么不亲自来？”
枫间司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油女龙马盯着枫间司看了半晌，说道：“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千手一族的死伤正在加剧，已经有超过十人死亡，这件事情迟早会瞒不住纲手，团藏大人派我来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这才过去了多久，团藏大人就按耐不住了……那好吧，正好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需要大蛇丸付诸实践。”
枫间司站起身，完全无视了油女龙马，自顾自前往了实验室。
油女龙马用眼睛快速扫了一下枫间司的住处，没有看出来任何端倪，旋即若无其事地退出。
在油女龙马无法察觉到的角度，枫间司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期待：“会是大蛇丸和团藏先对我动手吗？这两个家伙可难了，除非他们找到了我的弱点，会是什么呢？”
直到走进实验室，一切如常。
“怎么，枫间君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是因为没有收获到让你满意的尸体吗？真是抱歉啊，目前主要的实验对象已经逐渐成为千手一族的人了，就算是我，也不太好贪掉这一族的尸体。”
大蛇丸看到枫间司来了，才有些不舍得从手头的实验中，勉强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出来。
“零星的木遁尸体已经不重要了。”枫间司道，“大蛇丸，你应该储备了一些写轮眼吧，给我一双三勾玉写轮眼，我有用处。”
“哦？换口味了吗？可三勾玉写轮眼异常珍贵，我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你呢？我自己研究都来不及……”
“我要培育出来一具强大的身体，最好能同时具备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啪！
大蛇丸手掌一抖，手术刀一歪，给手术台上的千手族人来了一下狠的，鲜血大量迸射而出。
可无论是大蛇丸还是枫间司，都没有在这个注定会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枫间君，我发现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你跟团藏居然有着同样的诉求，这是为什么，难道说，你们两个其实暗中合作了？”
“并没有，我纯粹是对强大的身体心生向往，对于这个世界暗面的秘密而好奇。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就是破局的关键了。”枫间司说道。
大蛇丸笑了起来：“凭你的力量，不需要贪图这两个家族的血继限界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才会做出这种举动。”
“只不过因为这两个家族恰好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上罢了。”枫间司说道。
其实，枫间司确实想过，究竟是选千手宇智波，还是选择日向。
众所周知，大筒木辉夜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两个血脉分支，一个就是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六道仙人，六道仙人又留下了因陀罗和阿修罗两个子支。
这两个子支最终演变成了宇智波、千手和漩涡，继承的力量是神树轮回眼一脉。
而大筒木辉夜留下的另一个血脉分支，就是大筒木羽村，羽村在月亮上和忍界中，分别留下了后裔，这些后裔继承了白眼一脉的力量。
大筒木族人自身的力量是白眼这条力量线，在吞噬掉神树的力量后，才会开启轮回眼这条力量线。
换言之，白眼属于大筒木一脉，而轮回眼则偏向于神树一脉。
羽衣和羽村这两个兄弟，等于瓜分了母亲辉夜的力量，将混合为一的两股力量，又完美“拆开”了。
那枫间司要培育一具新的身体，其实就面临一个选择：到底是选择向大筒木靠近，还是选择向神树靠近？
枫间司的答案是神树，写轮眼、柱间细胞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尾兽也是清晰可见，沿着这条线攀升，无疑要更加便捷。
更何况他还夺到了外道魔像的一根手指，拥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至于大筒木那条线……过于繁琐，且客观条件不够。
枫间司已经在日向分家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好运作的话，确实有可能让这一族的内部出现问题，最终生根发芽，制造出分家与宗家的对立。
甚至于，让日向一族像月亮上的那些羽村后裔一样爆发内战，最终分家灭了宗家，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就算做成了，该怎么处理后续的情况也是麻烦，枫间司没办法保证，挖了日向一族的所有眼睛后，就能得到媲美轮回眼的转生眼；如果日向一族不够，他就要盯着月亮上的羽村后裔了。
可他又不具备飞上月亮的能力，飞上去了，也扛不住巨型转生眼的大招，一个照面就要被秒。
月亮上的大筒木分家之所以如此安静，除了因为都挖掉了自己的白眼外，还在等待着一个足够优秀的新生儿降生，也就是大筒木舍人了。
将来，大筒木舍人挖了日向花火的眼睛，就能一举觉醒转生眼，一发金轮转生爆就能将月亮劈开，更何况他还能操控巨型转生眼的力量，对忍界发动远程打击。
大筒木一脉的力量，枫间司也很感兴趣，将来也一定会朝着这一脉下手，但现在不行。
先想办法让自己步入影级，然后直抵超影再说，等将来要是又卡住了，再回过头来吞并大筒木一脉的力量也来得及。
所以枫间司让大蛇丸给他培育出一具拥有柱间细胞和写轮眼的身体。
“好吧，枫间君，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会全力配合，现在就进行手术吗？凭你的力量，哪怕是柱间细胞在你的身体里大肆扩散，你也能压制住吧。”
枫间司一定会成为一个比千手桃华更加完美的实验品，只是想到这一点，大蛇丸就激动地浑身发抖，眼中迸射出火热的光芒。
原本，他还在头痛，到底该怎么从枫间司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不，不是这个样子，我是说，你要为我培育一具全新的身体，而不是在我这具孱弱的身体上缝缝补补。”
枫间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具地球人的身躯存在着极限，枫间司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抛开一些客观现实，单单说他要是拥有土著身体，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将来发展的上限，都会比现在要高。
“你要转移自己的灵魂？！”
大蛇丸立刻就惊了，匪夷所思地看着枫间司：“你明明拥有了可以长生不老的身体，为什么要舍弃掉，为什么还想要更多？”
“我可是很贪婪的，大蛇丸，只不过你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发现我的目的罢了。”
枫间司脸色平静。
大蛇丸默默看着枫间司，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研究的禁术不尸转生之术，被枫间司用某种手段察觉到了。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不尸转生之术现在还没有完善，哪怕他再怎么拼命努力，要达到顺利使用这个术的程度，大概还需要几年时间的开发。
那枫间司又该怎么更换身体？
尸遁……无论怎么看都是操控身体的秘术，且枫间司一直以来展露出来的能力也都是身体方面，难道可以做到灵魂层面的转移吗？大蛇丸无法确认。
“大蛇丸，你为什么流泪？”
“啊，只是忽然有些感慨，我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同类’，在追逐永恒的道路上，我们居然不谋而合。”大蛇丸擦了擦眼角的泪滴，“不同的是，你已经实现了长生，却不满意，我则还走在路上追逐你的背影。”
大蛇丸原本觉得，自己在灵魂方面的研究应当在枫间司之上，可现在不确定了，怀疑尸遁秘术还有着灵魂方面的潜力可以挖掘，但这太离谱了。
枫间司不置可否：“……你实在太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