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种……”</p>
源稚女躺在榻榻米上，想了一会才说出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形容词：“……怪物。”</p>
是的，怪物。</p>
没人能比源稚女更清楚顾北是什么样的怪物。</p>
源稚女有多强？</p>
他的血统比源稚生还要高，可能比绘梨衣要低一些，但也不会低太多。</p>
再加上常年服用进化药，导致他的实力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限。</p>
就源稚女自己的估算来看，即便是蛇歧八家和勐鬼众一直在追求的神，他也能杀掉对方。</p>
这不是吹牛批，实际上在原着中，他确实搏杀掉了白王圣骸，战斗力离谱到飞起。</p>
而在源稚女的认知当中，顾北的战斗力还停留在能够和磕了药的神司打得有来有回，而他自己的常态下就能暴打磕了药的神司。</p>
所以这一架是妥妥的。</p>
然后他就被顾北两刀穿胸了。</p>
自从出道以来，源稚女经历的战斗都是碾压式的胜利，即便是面对杀不死的王将，他也是一刀一个。</p>
王将对于源稚女来说，唯一的麻烦就是杀不死。</p>
但这不妨碍他拿王将杀着玩。</p>
不过这一次的战斗结果，确实出乎了源稚女的意料之外。</p>
同样是碾压，不过这次是他被顾北碾压了。</p>
源稚女感觉自己被忽悠了。</p>
你这实力你跟磕了药的神司打的有来有回？</p>
你怕不是演我呢？</p>
还有！</p>
王将那个鳖孙不是说你是个医生吗？</p>
绘梨衣是你丫治好的没错吧？</p>
你一个医生实力这么强，你让我们这些专业干架的怎么想？</p>
想到这里，源稚女看向顾北的眼神就格外复杂。</p>
不过顾北懒得去猜他想什么，大刺刺坐在源稚女对面，顺手把他的衣服丢过去。</p>
源稚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扒了个精光，胸口的伤……欸？我伤口呢？我辣么大一个血洞哪去了？</p>
“别费劲了，我给你治好了。”</p>
源稚女愣了愣，然后看向顾北：你丫还真是个医生啊！</p>
没有理会源稚女的震惊，顾北开口：“聊聊吧，风间琉璃，或者说……源稚女。”</p>
面容素净的少年一下子就收起脸上的表情，巧笑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p>
没错，顾北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刚才面前的少年确实不一样了。</p>
别人顶多感受到身体和气质上的变化，但是就顾北而言，他能够清晰感受到灵魂波动和意识波长。</p>
刚才他从面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和老唐诺顿同样的感觉。</p>
住在同一个身体中的两个灵魂。</p>
好像也不对。</p>
相比于老唐和诺顿，源稚女体内的两个灵魂太过于相似，而且联系更加紧密。</p>
如果将诺顿和老唐比做树干和枝条的关系的话，那么源稚女和风间琉璃，更趋近于一张纸的正反面。</p>
前者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在被顾北分离之前是从属关系；而后者从根源上讲是相同的。</p>
这并非是两个灵魂，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双重人格。</p>
“你现在是风间琉璃？”</p>
“我一直都是风间琉璃。”</p>
两人对视一眼，顾北点点头：“行吧，问你怎么也应该比问那个小孩好多了。”</p>
风间琉璃敏锐察觉到了顾北的说辞。</p>
小男孩……他是发现了什么吗？</p>
不过他没有问，作为俘虏的他没有提问的资格。</p>
“第一个问题，王将是什么东西？”</p>
这是顾北最关心的问题。</p>
昨天夜里，他在让路明非安静下来之后，就跑去镇子的中心关掉了广播，之后那群死侍就好像是被训练过一样，一股脑的散掉了。</p>
这让顾北对于王将的存在产生了困惑。</p>
他明明亲手杀死了王将，结果这货却好像完全没事一样接着搞事情，这让顾北不得不怀疑王将其实还没死。</p>
产生怀疑的顾北立刻跑回鹿取山上看了看，果不其然，被他杀死的那具尸体消失不见了。</p>
所以顾北产生了疑问。</p>
王将是什么东西？</p>
是死而复生？</p>
顾北对于这个猜测并不确信，因为即便是纯血也并不全都可以重生，就算是可以茧化重生的龙王，也需要提前准备好卵。</p>
但是王将的存在却好像可以随意复活一样。</p>
于是顾北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自己杀死的不是真的王将。</p>
但有关这一点，也存在疑点。</p>
如果不是真的王将，为什么能够用梆子控制死侍？</p>
有关梆子声地本质，顾北之前曾经找心理课的富山雅史教授交流过，富山雅史也给出了他的回答。</p>
中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种特殊的梆子声，那是印第安人部落流传的技术。</p>
被支配者的大脑往往被迫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过手脚，制造出双重人格，一半是正义、高尚和道德的人格；另一边储存着暴戾、自我和兽性的人格。</p>
切换人格的信号就是一种特殊的梆子声。</p>
如果梆子声是关键的话，那使用梆子的替身应该和其他的死侍一样受到梆子的指挥才对。</p>
但实际上，替身的存在并没有被梆子影响。</p>
那替身是怎么控制的？</p>
这一切都没有答桉，所以顾北只能找上现阶段和王将最熟悉的源稚女，或者说风间琉璃，来获取答桉。</p>
“王将不是什么东西，他是勐鬼众的实际领导人，实力很强，而且根本杀不死。”</p>
“你杀过他很多次？”</p>
“嗯。”</p>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杀的只是替身？”</p>
风间琉璃点了点头：“我当然想过，他用那种诡异的梆子声控制我，未必就不能控制别人当他的替身，所以我最开始的时候会把我见过的每个王将都杀死，我相信替身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可是……呵呵。”</p>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p>
顾北接过话头：“可是你直到现在已经杀死过他的无数替身，却依旧没有找到他的本体。”</p>
“看来你已经亲身体会回过这种感觉了。”</p>
顾北摇了摇头：“下出去的鱼饵只钓上来一个摇摇车，不仅没有收获，还暴露了我的实力，这波算是亏了。”</p>
听到这里，源稚女又忍不住吐槽：“怪物。”</p>
顾北耸耸肩：“第二个问题，绘梨衣的血统有没有王将在背后做手脚？”</p>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王将做的事很少告诉我，我只是从他那里接任务然后动手，所谓的勐鬼众龙王只不过是一个打手。”风间琉璃嗤笑一声，“就像我那个没有脑子，只会坚守正义，按照蛇歧八家的安排做事的哥哥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