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天下之大稽!”
“我出生之时,就听说金相宗大长老的千金丹是干嘛用的!”
“是啊,这不写进教科书的东西吗?”
“说改就改,没有天理啊!”
“我发现了,若这道题不改,沈,沈同学不及格了!”
“是,沈同学是及格了,但代价呢?”
……
邪少煌还罢了。
他不是金相宗疆域的修士,只是在丹说课程中,被灌输了这知识点。
但其他人,包括同宿舍的李敖和孟川在内,此刻都有种自己祖坟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儿给掘了的感觉。
二人面面相觑,暗暗议论。
“好像还真是因为沈同学及格的问题呢……”
“是,大家都一个宿舍的,我巴不得沈同学考得好,但……没有这么干的啊!”
“坚决同意,太丧心病狂了!”
……
还庆幸自己全部及格的沈青云,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有义愤填膺的同窗起身道揖:“吴博士,大家都是同学,我本不该这般说沈同学,但我不同……”
沈青云疑惑,暗暗传音:“斋长,这位刘邦同学有何不同?”
你记得别人的名字,不记得你赐给对方什么东西了吗?
李敖无语回道:“这位是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的典型。”
哦~~~
沈青云恍然,旋即又是一怔。
“以友辅仁?这是要指出我的不足之处?”
我干嘛了就?
想是这样想,面对批评,沈青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便站了起来,微笑道揖。
“在下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喜欢旁人指正,请刘同学加大力度。”
刘邦诚恳再拜:“望沈同学知晓,我并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
正说着,脚步声响起。
吴博士一扭头,顿惊,忙前迎道揖:“孙大长老,您怎有空莅临指导?诸位同学,欢迎金相宗的孙大长老!”
李敖反应贼快,当即施展早八渡劫求生式的变种。
“起立,欢迎前辈莅临指导!”
孙大长老这一激灵,顿觉朝气扑面,暗暗感慨和合堂果然有存在的道理。
“呵呵,还望诸位不介意本座冒昧闯入,”孙大长老和蔼笑道,“本座只是受氛围所感,想加入进来。”
吴博士忙道:“孙大长老能来,我等荣幸至极,何来见怪一说?孙大长老,请入坐。”
孙大长老也不矫情,走到讲台前,就要落座蒲团之上……
“前辈来得正好,”刘邦深深一礼,“学生有个疑惑,前辈所炼制的千金丹,本是助灵兽精血加快恢复,孰料……”
“胡说八道,”孙大长老微微蹙眉,“谁在外面传本座的谣言?”
别说学堂里的童生……
学堂外的三位老生,都特么傻眼了。
“这,这是谣言?”
“我们之前学的,就,就这个啊……”
“大师兄?这什么情况?”
……
我知道个屁!
断水流也是一头雾水。
之前他就怀疑孙大长老的来意。
“凭沈同学的身份,孙大长老不至于因为沈同学胡乱选什么助产过来找麻烦……”
但也绝对不至于过来干这种事吧!
他正吐槽,学堂里孙大长老唏嘘苍老、充满情感的声音,不断传出。
“世间事,总是众口铄金,人云亦云之下,大道至理,也有可能被传为歪理学说啊……”
“想当年,本座堪堪渡劫,晋升金丹,于某秘境偶获一残缺丹方……”
这是个会讲故事的货。
一连串的反转起伏,勾人心魂。
且在引人入胜的同时,悄无声息地给众学子种下了另外一个理念——
“帮助灵兽恢复精血,只是残缺丹方的功效!”
“真正完整的千金丹,是冲着助产去的!”
孙大长老讲述完自己的故事,学堂内外鸦雀无声。
只有吴博士面无表情,喉头蠕动,似吐未吐。
这故事,他之前在学部就听了一遍。
“所以这位同学,”孙大长老看向刘邦,感慨道,“世间事,除非自己亲身经历的,其他之事,你都要先打个问号。”
刘邦的修行观刚被推翻,哪里反应得过来,便有些冷场。
沈·救场王·青云忙转向孙大长老,恭敬道:“大长老说的是,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一套下来,执掌金相宗的孙思妙,都情不自禁坐直了。
“今日我等有幸,”沈青云开始做总结,“得孙大长老指导学习,为此,我建议我们要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明确目标,狠抓落实……”
“咳,”吴博士受不了了,忙道,“沈同学分析得相当到位,不知孙大长老还有什么想对沈同学说的?”
最后的总结尤为精辟啊!
“可惜才听了四句……”
孙大长老暗叹口气,对沈青云佩服得不得了。
人才,绝对的人才!
“如此才能,放哪个宗门,都是宗……大长老之姿啊!”
深吸口气,孙大长老起身道揖,声情并茂道:“沈……同学方才一席话,竟让老夫生出知己之感,恨不得……”
“前辈谬赞,学生着实惶恐,”沈青云忙道,“能得大长老经验心得,晚辈感激不尽。”
孙大长老摆手道:“咱不来虚的,只一请求,还望沈同学务必答应!”
沈青云恭敬道:“前辈尽管吩咐,学生尽力而为。”
“不知沈同学,”孙大长老脸上写满了乞求,“是否愿意于金相宗屈就客卿大长老一职,真不是另有图谋,只是看重沈同学的能力,帮助金相宗弟子成长?”
这话一出,学堂内眼珠子掉一地。
“好家伙!”
“意思是,从今天起,不仅千金丹能助产了,金相宗还有两位大长老了?”
“我要连夜写封家书,告诉家父修仙界的巨变!”
……
学堂外,柏云黑徒也弯腰捡眼珠子,顺带帮大师兄也捡了俩。
断水流一边摁眼眶,一边感慨:“开眼了,开眼了。”
“是啊是啊,”柏云悻悻道,“就是不知孔学正有没压力。”
“学正何来压力之说?”
“大师兄您想啊,”黑徒唏嘘,“和合堂的童生,是金相宗的大长老,哪怕是什么客卿,那也是逆反天罡了不是?”
柏云惨惨道:“这要传出去,人还以为我和合堂要骑金相宗头上拉屎了呢。”
如此虎狼之词,听得断水流如遭雷劈。
“我算明白,这俩货为何要被留院察看了……”
强如断水流,此刻也忍不住自己推自己,远离这俩煞星。
学堂内。
沈青云也没料到孙大长老会提着要求。
“总不至于是我猜中了助产吧?”
即便是,那也不是知己啊!
“只能说三长一短,威力无边……”
沈青云悻悻一阵,赶紧道揖婉拒。
结果刚开口,孙大长老就不悦道:“沈同学是看不起我金相宗?”
“前辈误会,”沈青云苦道,“前辈,一是学生才疏学浅,不堪重任,其次……实话和前辈说,学生看似在和合堂学习,实则还要忙许多事……”
“何事?”
“呃,比如十方会盟,秦武乃至楚汉仙朝等诸多事务……”
孙大长老连连摇头:“我却不信,如何证明?”